《情姹》 花烛夜(合卺酒) 时值深秋,帝都已骤然转冷。然而最巍峨的帝居中,满殿温暖如春。 今日是帝后大婚的日子。 烟花已然散尽,众臣众妇跪安。延春殿,也便是皇后的寝殿中,悄然静寂,司仪端肃,宫人屏声,推进着最后的仪礼。 婚礼一切循的汉制,正如如今的天子,敕族天子,挑选她这个故梁降臣之女为后时一般坚定,但荀姹心境始终不松快。这个天子行事……不一般,封她为后,完全是以他一己之力力排众议,自然,也须臾可废。故梁,在敕族面前,完全抬不起头。归降,不光彩,她爹爹已经半退隐。她身后没有任何人、任何依仗。 她只是只身一人,全凭他一念,成了他第一个嫡妻。势不配位之人,心境岂会松快? 然而,当进到延春殿,终于看清身旁男人、当今天子的面容,一切忐忑、悔意、迷茫,种种纷杂的情绪,尽数消散。 天下竟有这等奇巧的事。他不是敕族的君上么……怎么与那个人容貌那般相似……虽说那个人面如冠玉清隽冷逸,而眼前这人肤色古铜通身的气度刚健英武,并且身形高大地可怕,粗粗估量,身长估摸得有九尺了,但这张脸,是真像啊。剑眉锋峭,凤目明皎,鼻正唇薄,下颌轮廓凌厉,倘若不是气度差别太大,便仿若一人,可,怎么可能呢? 见她呆怔,似乎是看他看得入了迷,男人稍感意外。 齐澜,这是他为自己取的汉名。一些颇得他宠爱的敕族勋贵,也被他赐了汉名。 敕族的贵女贵男们不乏向他表白过恋慕之心迹的,但他没料到,腼腆的故梁贵女,在她们汉人口中的花烛夜,会直勾勾将他这个敕族君主盯上许久。 他却没揶揄,只是笑了一声,对她如实说出了另一点感受。 “皇后果是倾国之貌绝代佳人,朕甚是喜欢。”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,她猛地从失神中挣脱出来。 两个人笑起来时更不一样。心中那人,即便在风雨飘摇之际,仍旧如清风朗月,而齐澜笑起时,如空阔的大漠长河中最鲜亮的那轮落日,炽烈的气息越发扑面袭来,颤人心神。但,同另一人此生已再无见面可能,不论能在齐澜的宫闱中存在多久,她不能再动一丝妄念。 “陛下谬赞。” 作腼腆状,收回眸光,她言语恭敬。 敕族未必看得上梁人忸怩含蓄好谦的作态,但这位君主汉话,一言一语说得极标准,又喜用汉制,想来很是熟悉、未必排斥她们梁人这些特质。 他便又笑了笑。 这姑娘确实是长在了他心上。他立汉女时,只问哪个容貌最美,生怕荐错使他不合意,没人敢贸然答言。一幅又一幅画卷被拂落过后,唯有这个人,极其想得到。倘若日后不喜欢,便再废了,再让众臣揣度他想复册立梁女还是转立敕族女子。 合卺酒备的颇烈。 刚入喉荀姹便受不住辛辣,差点呛出口,更遑论同男人一般一口下去几乎整杯饮尽了。 她很少饮酒,也不喜饮酒。不欲伤身,即便再甘美的琼浆玉液,她都饮得很少。茶她也少饮。并不似世人以为得那样,故梁贵女一个个都颇风雅,颇好诗茶风月,清水于她足矣。 齐澜便也将唇暂时离了杯盏。一时稍有些看轻她。他以为若他柔弱的梁女妻子禁得住烈酒,会更有趣,不过既然在预料之中,这姑娘禁不住,另一恶劣的趣味也满足了就是了。 虽则恶劣,他等了等她,“无妨,朕等朕的……心肝儿。” 荀姹柳眉微微蹙了蹙,但很快转为平整无异样。先前那声,还唤的皇后,到这第二声,他便喊起她这个实则陌生的人“心肝儿”了,怕不是个孟浪的。 即便男人近在咫尺,她这会儿眸光全在手中卺盏上,倘若她看到眼前人此时颇有些邪肆的笑容,便会笃定内心的揣测了。这人必然是个孟浪的。 司仪欲多嘴一句合卺酒本该夫妻偕同饮完,摄于男人逼人的气度,将话咽回腹中。曾不知还算不算有幸遥见过故梁君主一面,同眼前这位,真正是不可同日而语。 他说是肯等,她便没客套,小口小口地将卺中酒液饮到将尽后,与他一同全了仪礼。 烈酒,酒意漫上来得很快,被他遣去着宫人们为她卸下秾妆时,她头脑已有些昏胀,身体被燥意烧燎得软在扶她去妆台的宫人身侧。 望着宽大奢华的凤袍并掩不住的女子芝兰般轻曳的身姿,男人心思动了动,不过暂且按捺住了。夜还长。 残妆艳 宫人们将荀姹交到齐澜手中时,两人身上繁复的礼服都褪下了,衣衫简薄许多。 荀姹身上只余一袭正红色凤纹单衣,窈窕玲珑的身姿毕现。 汉人偏内敛,尤其是高门贵女,不论天然性情如何,即便在闺中时只消养尊处优天真烂漫,皆会受到在人前务必含蓄守礼的教养。因此除开乍看清他的面容时,一时失神呆了半晌,在他面前,她脸颈、眸光一直是垂敛着的。这会儿也就未察男人目光骤然灼热了许多。 只是,她妆容并未卸尽。侍妆的宫人有意留了一层淡得恰到好处的残妆。 汉家宫闱所讲究的。女子为留最丽质的一面在夫君眼前,夜里也不喜将脸上的妆容卸尽。 是以,方才全妆时艳若丹芍的佳人,换了副清纯娇怜的形模。眉色便淡了许多,只剩一层浅浅的黛紫,薄雾笼罩中的远山一般清幽可人。颊上、唇上胭脂亦然,但因难消的酒意,美人芳脸上自然的酲红漫到胭脂上,越显娇妍。依旧冶艳的不可方物。 齐澜有些介怀她面上残妆,不过没说什么,究竟没什么大碍,径直把人拦腰抱入怀中。 身体腾地抬高许多,她轻“呀”一声。待吞下这声轻呜,身躯已经稳当当待在男人强健的臂弯里了,手臂虚虚搭到他肩头,脸则无可避免地靠在他颈前。片时,前额已被他的吐息灼得出了一层薄汗。 “吉日良辰,须臾不可废。”他言道,“统统退下。” 说的自然是宫人们。她在他怀里也退无可退。 而到此时,她才怕起来了。自己正被迫紧倚紧贴着的精壮男躯的主人,是这天下最穷兵黩武的敕族之主。而他又是他父汉,敕族的上任主子,最正儿八经的嫡子,真正的天之骄子,躯体里没有一丝杂血。而虽在嫡子中非长非幺,敕族本就不重这点,他杀伐征战之能强于所有兄弟,这便足矣。 抱她抱得轻巧,他步伐很是平稳。行到寝榻前,察觉她有异,将她放落到绒毯上,对她笑笑,“不消拘谨,朕知晓你们汉家女子出嫁前不会被教如何为人妇,你出任何错,在朕这儿,都无妨。” 他讲得很清楚,她的惧惮之意不由褪了些。而既然他想聊,“陛下说的是。教的只是应付新婚之夜的。” 她们梁人对女子的教养,确实有些问题,养得太娇了些,很难让一个少女一夕之间成为合格的少妇。虽说敕族女子出嫁前皆着男装使少女妆点自身的乐趣少了许多,也不可取。 “那朕的心肝儿,可学好了么?”闻言,他顺着她的话,浓烈的笑容有些轻佻,问起,“仅为应付新婚之夜的,可学好了?” 美人春波般的眸光顿时闪烁几分,后悔多言。 似乎是要马上验证,他问:“会脱朕的衣衫么?” 实则,当然是在吩咐。 清楚以二人的身量差,她脱他上衫时会有些费力,他便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榻沿,一双长腿叉开,蹬在宽大的檀紫脚踏上。 荀姹解了他的外衫后,忍羞正欲解他最末一层中衣,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,止住她的动作,言了声:“跪下。” “跪到朕双腿间。” 不解何意,但他的吩咐不能不从,她依言跪到脚踏上,他双膝前。 “跪近些。” “嗯……” 见她还是忸怩,他直接扣住她半边纤细的膀子,将她往前推了许多。顾不上娇嫩的膝头被磨得发疼,她稳住身形,遵从他又靠近他许多,不然,她的脸险些栽至他腰胯间。 他重新执起她一只手,探到他裤头处,“先解开这里。 ” 棠花含露 梁女被养得娇,不是傻。荀姹岂不知他要她先见一见的物什污浊。可依然是,他的吩咐,不能不遵从。 解开他中裤的裤带,将宽松的纨料往下褪了褪,便目见扎起甚高一丛的亵裤。 芳脸,余酲之上,更添一层羞殷。那一处,仿佛都可安营扎寨了。双手一时无措,便又听他吩咐:“取出来。” 见她惊惶,他又戏谑言了一句:“将那话儿取出来。” 那话儿,她们梁人羞言男子那孽根,便用这个词代指。他此时如此用,反臊得她更厉害,不过也只能依言照做。 去拉他亵裤时,她把脸离得远了些,本意是嫌将将要放出来的物什污浊,却恰好躲过了被那硕长抽打在脸上的劫难。落在男人含着笑意的眼里,则是这姑娘还挺机灵。 隔着亵裤感受是一回事,亲眼见到其形模是另一回事。他肤色偏黑,那东西色泽更深,深紫近乌,并巨硕得骇人,比她的脸还要长许多,宛如一截埋在千年古树土下粗黑长硬的根藤,委实又丑又凶。一时间,她不知将目光落在何处,不愿多看那东西一眼,可垂眸也不是,抬眼也不是,若是阖目更恐被他以为轻慢使他生怒。 见她此状,他越发觉得有趣,继续紧逼,粗砺的虎口握满美人薄削的下颌,磁沉的嗓音吐字极清晰:“含进去。” “啊!” 不再止于惊惶,她酒意都被骇退几分。方才是她多言了。床笫之间的事,教习嬷嬷只教说无非是玉茎入户的事,余者,只含混羞说了几句,她也羞听,没太放在心上,只想着床笫之间,一切静待其变,不想…… “怎么?是不愿还是不会?”男人话语里满是作弄打趣之意,“如何应付新婚之夜,宝贝儿就学成这样?还是你们汉家的教习嬷嬷没教好?” 轻咬下唇,她依旧不发一言,止于抚摸那丑物,手还发着颤,摸一摸都惧其甚巨,像是在捧一柄贵重又沉重的玉如意,怕摔,但又力弱,委实持不稳。暗暗希望他能转变念头,但以他的性情,她还摸不准但已认清许多,他并不似外界传的、尤其是在梁人间传的,性情同行事一般暴戾,他更……跳脱,偏爱作弄人。说不准他之穷兵黩武都确实是以此为趣,而非生性暴戾。 “确实没提过,要做这等事。”她终究开口答了言。 可那又如何,他并不肯放过她,指腹摩到她唇上,微动威压。她口脂很香,唇瓣则娇嫩欲滴如交迭的海棠花瓣,方才抱在怀里时他便闻到、看清了,不过他还无吻尝之心,倒由于她近在眼前的抗拒,尤其想让胯间肉根先尝上一尝。 无奈何,她只能从命,俯低头颈,双手环捧住那东西,启开香唇。 一点温热的湿意落到胯间蠢蠢欲动的孽畜身上,齐澜摸到出自她脸上,低觑她面容,却未见悲色,莫非不是因难过而哭泣,竟是被他的阳物的形貌丑哭了不成?甫被她的小舌缠上,他不动声色,暂且在心里记了她一笔。 然而,愈加羞耻的是,她没能把他的东西含进口……实在进不去…… 男人长眉微挑,“你若是含不下去,你我之间岂不少一大趣?” 荀姹心里是真的生出了愠意,少一大趣那他便去寻旁人行这一趣去好了,再者,他倘若很喜欢这玩法,为何娶她,而不是嘴巴大些的……他看过画像的。 他扣住她后脑,劲腰上动了些力气,硬生生将胯间孽根挤入两瓣柔润娇妍的棠花里,畅快地呼出一口浊气后,邪肆地笑出声,“这才好。” 她则真正领会了何谓汝之蜜糖吾之砒霜,且不说两片唇瓣被撑得几近绽裂,先前有意屏息,此时极野极烈的气味瞬间充斥鼻端、口中。大概,在双唇绽裂之前,她便会窒死在这男人的气息里了。梁人贵女处处淑雅,进食时鲜少大肆翕动唇齿,亦从不会用到气味浊乱的东西,牲畜的鞭物、宝物不可能端给她们。她却在花烛夜伊始,便被所谓夫君的长鞭堵满口腔。 这回是真难受地落起泪来了,泪滴如水晶珠断了线一般不住坠下。给她用的胭脂是最上品的,并没有被泪水污了晕染开来,还服帖在美人如莲的芳颊上,映着晶莹的珠泪,但不起怜意,他反愈发想将她欺负地哭得更狠些,嘴上却油滑恶劣:“乖乖,朕过会儿便好生疼你……” 她的口中几乎已无一丝余地,小丁香即便想为他出些力也难以动弹,只紧缠着烫热的巨物无助轻蠕。他便扣紧她后脑,将她双唇当作身下那张小口使起来,在其间抽插运动起来。一下一下,凿得分外沉实,直捣入美人细嫩的喉管里。 不过,究竟不想她真断了气,他暂且饶了她,从她双唇间退了出去,如炬的双目俯低,盯紧她漫布粉汗红潮的俏脸,双掌握定自己那孽根,在她面前撸出了些阳精。 霜白的精水落在美人樱润的唇瓣上,恰如棠花含露。 那霜露的来源,胯间紫黑的孽根压抵在她唇上,年青的异族君王淫意未纾而反愈兴。 团酥香雪 而美人骤离危困,神色迷离地伏在男人腿上,只顾喘气,因喉间灼痛,气息如兰香般微弱,好片刻都未能回神,连污到雪净的芳颊上的浊露都忘了搭管。 还是齐澜拉了她一把,猛地将她抱到腿上,她这才神识回转,意识到自己方才经受了什么,一时松神抬眼望了那恶劣的男人一眼,正对上他灼烫的目光。 他还意态餍足对她笑了一笑,高峻如锋的山根两侧,一双勾人的宛如点染着烟火与星子的凤目仿佛要把人摄进其中,她忙收回眼,不自在地颤在他怀里,恰如那嫩花枝靠着疏篱娇微颤动。 不过于她而言,靠着的哪里是春冷的疏篱,倒像瑞兽金猊样火热的金炉,炉膛又宽阔又僵硬,又烫得要命,衣衫轻薄也使她很快浑身落了一层香汗。 齐澜探指到她脸上,指腹捻着嫩滑的颊肉,抹下去一层浓腻的精露,却转而漫上来一层羞殷,他只觉得好笑,想做些更有趣的,长指移落到她双唇上时,没将那处的精露抹掉,反往两瓣棠花的缝隙间送去。 她只觉得愈加羞辱,可又忤逆他不得,还只是床帷之间的事,不免极是惹人怜地娇唤他一声:“陛下……”希冀他心软些放过自己,他却正趁这当口将东西送到了她口中,小舌尖上。 一时间,咽也不是,不咽他长指一直抵在她口中,啐也啐不出口,直到他开言,“乖乖,将这点东西咽了,今夜便只吃方才那一回便罢。不然便再吃几回,下回,朕直接赏在你口中。” 原本只是羞蹙着的玉容上,顿时添了不少骇色。他一晚欲用她的双唇几回?不,他这晚拢共要用她几回……他今夜不欲动她身下那处了么?至于赏在她口中,岂不果真要窒死她…… 心念大动之间,那点浓露倏地自美人舌尖滑下,入进喉内。浓重的麝香气顿时冲满鼻腔,美目阖开间,几点晶莹的泪珠又挂到了长睫上,雪糁一般将滴不滴。 “乖乖心肝儿,可是热了?朕为你宽开衣带。” 见她乖觉,男人声调情柔似水,意蜜如饴,惯引刀握弓力道颇足的大手去解她衣衫时,动作也放的柔得很,一径探到她腰间,轻一袭夺,细细的鸳鸯衣带便散开来。将单衣剥落她肩头,玉山般的躯体乍然现出冰洁的一方来。 赤红的肚兜上绣的也是金凤,气势颇盛,很合国母的身份,然而此时她在他掌下不过是具寻常的女体,全然被他控于掌心。梁女的肚兜艳,堪堪包覆在女子身前,只几根细带维系在颈后和背后,但他没多管这兜儿,一并从速解了,顿时,两团酥香雪乳失了一切遮蔽。 那小肚兜究竟是兜住了许多东西。他忍不住便按在了一团上,大掌顿时陷了下去,只觉得暖融融如朝霓晚霞,香嫩嫩似酥酪牛乳,哪怕轻一捏动便留了透红的指印,仍旧不顾怜惜只想揉摸个不停。 “陛下……”荀姹原本僵在他肩头的手忍不住便扳到他颈侧,本意是为求饶故而唤他,氤氲一片梨花雨莺娇燕姹般的声音啼出口,却如春药般,更催气息已浊重许多的男人欲动,直接俯脸下去,叼了一枚蓓蕾入口。 玉液流 男人的大舌裹胁间,少顷,美人乳峰上那小尖尖,便嫩挺挺娇颤颤,一如梅树枝梢那尚羞得紧紧的小花苞,溜圆香馥,越吮,越是渴得紧。 一声撩人的重喘破开静寂,是男人忍着不舍,暂且将唇舌离了那小梅苞,他将她的人放落到了金缕绣枕上。 残妆犹艳,单衣薄软,她发髻也还未被拆尽,这一躺落到床榻里,鬓边余留着的几支金凤钗便横落到了枕上,如瀑乌发也彻底散开来,垂落到玉白的脸颈旁。为免钗子划到她,齐澜随意将之拂落下去。 一时间,宽大奢贵的凤榻上,帝后似一对情浓的双栖紫燕,躯体几近交迭到一处。 他将她的单衣尽数剥去,大掌轻轻拂过细如柳丝的纤腰,稍一反覆她轻飘飘的身子,略过分飞蝶翼般小巧微凹的两个腰眼穴,往下滑落到两瓣玉臀上,淡笑,只觉得丰美圆润地恰到好处,举掌轻一掴过去,便摇动泛起些些浅红的雪浪,丝毫不比她身前那处、那两团美乳逊色。 荀姹不觉羞得半张俏脸埋陷进绣枕里去,双手也捏紧枕面,宁肯他去揉摸含吮她胸乳。 却不想,下一刻,这俊美刚健如日神临世的异族君主,未止于揉掴她的臀,一张俊脸也直直蹭了上去,还张口在软嫩嫩的臀肉上咬了下去,正叹这姑娘的身子真正是宝,纤秾合度,每一处皆好,且艳而不流于俗庸,雪堆玉霰一般冰洁润口,便听到美人染了浓浓湿意的娇娇嘤声。 笑意不免恣深,“羞了?” 闻声,荀姹忍着细喘将嘤声咽入腹中。 他望她臀上狠揉几下,又将她身子翻覆了回去,大掌落到她腿根,锋利的凤眼中恶劣的戏谑之意甚浓:“日后该要习惯的事,羞什么?” 玉臂横到乳前,略略遮掩一二,她觉得他的话说得是,第一晚便这般厮缠,如此迤逗,倘若他不会须臾厌弃她,日后,他还不知会同她如何纠缠。可,这便是梁人,梁家处子,在床笫间必定腼腆,婉约,羞怯。 但她究竟是想开许多了,只把自己的身子当砧上菜肴,随他用,兀自软在枕上略略喘息——她本也是被如此教的,只消在枕上笫间小意温存,婉转柔顺,一切依从夫君、陛下,岂料他方才先教她含了他那话儿一回。 她身子骨绵软,在闺中时又学过舞,齐澜轻易将她双腿分得大开,敞露出那方最幽秘的小阜来。她只麻木着心神,任他摆弄身子、亵赏私处。 凑近美人玉管一样的双腿心心处,一丛疏软的细毫掩映下,便是两片犹羞羞阖着,香泽甜美如梨肉、美质软绵又似云堆的花唇。大掌将之揉开,布着厚茧的指腹擦过顶上丰起的小珍珠,便直探那藏得深深的销魂小窟去。 “唔……”究竟是情难自禁,她还是又娇哼出声。单他的指掌刮那嫩蕊珠样的小蒂那一下下,便受不住。 在男人方才那点浅享慢歆下,那销魂小窟,毋宁说是小缝处,早已流泻出点点玉液,琼浆一般,莹亮亮,芬香细滑,浇润得那儿更粉更软。 落残红 掀开,小窟内藏裹着的,一条红艳艳的夹道小径吐着液露,羞羞相迎,其上层层嫩褶如小砖小瓦参差斜窄,却一应红烂糜碎,直压过雨霁天晴后熟透的樱桃果肉。男人险些便也望此间埋首下去,一歆香露,究竟还顾忌些九五之尊的体面,只暂以指掌挑弄迤逗。 胯间那孽畜最不安分,早又如嵯峨陡峰,擎天玉柱,勃得甚高,渴得颇紧,恨不能倏忽入进眼前这窄窄小塘里酣畅淋漓地洗个澡,却恐孟浪过了,将美人嫩径剐出血来,探身向前,望寝榻旁的桌案上取了一个小瓶。 滑如羊脂的玉瓶身上刻着“合欢”二字,方一启开塞封,一阵馥而不腻似玫瑰又似木樨的异香便盈满宝帐。不觉莞尔,似乎是对其很满意。 荀姹便也望向那小瓶,好奇里头是什么。想也知是助兴的东西,可究竟是如何助,别是什么……催情的药物,那种东西很伤身体,可倘若是,她也丝毫奈何他不得。 见她面上有些微忧惶之色,齐澜笑道:“心肝儿,且放宽心,这合欢露,不是什么伤身子的东西。” 说着一只大掌托起她两瓣玉臀,使她腿心那风流小径对他敞露得更分明些,羞得她将原本颇有些求索新知的目光瞥开了。 两指撑开径口,将玉瓶的瓶口紧紧贴住,便将其内的液露汩汩倾倒进去,同自她胞宫流泻出的玉液混到一处去。那露微凉,初初泻入时,激得荀姹花径里软媚的红肉们轻颤一瞬,但很快便被融融暖意煨热了。 “只是教你这小花户里更滑润些罢了。” 思及方才为他含那话儿时,舌与颚肉被刮得生疼,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,不免觉得这男人虽偶有恶劣之时,思虑得倒怪周全的。 箭已临在弦上。齐澜解了他自己的中衣。 不免,荀姹一双映水含烟眸又偷窃窃去瞧他。她并不是头一回看见男子的身体,但上一回,是数年前了,彼时她只是豆蔻年华都还未及的稚子,看到的那副,纵然挺拔皎白如玉树当风,究竟仅止于少年的身量,同此时眼底下这副,通身的肌体遒劲贲张、钢筑铜浇、武神临世般,真正的男人的躯体相比,黯然失色。 由不得她多思胡想,很快,他将中裤也亵裤也除掉了,一双雄健的长腿跪折在她身前,两个人彻底裸裎相对。眼前男体健如磐石,龙精虎猛,而自己的身子柔若蒲苇,玉白花软,云雨未起,美人神魂已化了大半。 齐澜又往胯间那孽畜上淋了许多合欢露,原本紫黑凶丑的根柱上染了一层晶亮,显得稍微讨喜了些,越发像它的主人,容貌极炽烈张扬,性情却油滑,还有些像稚子,玩心偏重。这会儿,他便忍下了将合欢露往其他地方浇浇玩玩的心思,扯过身前美人软绵绵的身子,肌肉虬结的长臂握定她雪臀纤背,沉腰将跨间孽畜往小花径里咬去。 “乖乖,且忍耐一晌。” 双瞳濛濛,荀姹正心神迟滞间,他俯下脸,灼人的气息有意降得温存,浅吻她颈项,娇颌,一手攥过一边绵乳,趁她愈加意乱情迷,一发挺入。 “啊……” 细喘哽在喉头,荀姹竟是险些背过气去,不期破一层小膜竟如此疼痛,比方才以双唇接纳他时的绽裂感不遑多让,不禁泪落如雨,莲颊上鲜妍的胭脂都被带下来了些,薄薄的檀红顿时污了霜雪样的脸颈。 一口气喘过来后,呜嘤嘤难止难歇的哭声便起来了,素手紧搭在身上人的劲腰上,纤纤十指忍不住在男人肤肉紧实的后腰上招呼起来,玉趾也蜷了起来,在锦褥上滑擦踢蹬。 齐澜启开一双薄唇,滚烫的舌头在她脸颈间游动,去吻她的泪珠儿,他早觉得她面上残妆会碍事,不过和着胭脂甜香的红泪,吃起来竟还不错,何况是她脸上的。大掌则继续抚动酥香雪乳,小意抚慰,“乖乖,真有能耐,这便忍过去了。乖啊……很快便不疼了。” 往两人下体觑时,便见残红已然落下,她玉嫩的腿根处染了扎眼的深殷,但不多,想来,亏了合欢露,果然没至于剐伤她。没什么能阻着花茎肆意交缠了。 坐莲(为雨为云飞去了) 横陈,美人玉体便如那袅袅苍苍的蒹葭,被男人精壮的金躯,压得颓折,可怜得紧。尤其怕那因失了隔阂,不住往腿心花径深处抵送的粗硕肉茎,破身之痛虽已消融得几近殆尽,但委实夹得生痛。填得太满了,于那销魂小窟而言,便是洪水猛兽,将侧旁软嫩至极的粉垣小墙们排得四倒乱颓,仓皇乱吮。 不免笼烟泣泪,声咽如石下幽幽寒露,“陛下别进了,别再往前了……” 那桃源小径里哪还有路容他往前。他却藉着方才浇淋上的丰沛的合欢露,于柳暗花明间,又垦出方寸之地,且愈发紧致,愈发酥软,舒爽地长喟一声,烫热的吻落在美人唇畔,“乖乖,别小瞧你自己。你那小花径,能吃着。” 虽则于他的器物而言,还不够容纳。但,他再往前,便是直取胞宫了。不想丢了她小命,他便任由那器物还余了数寸未抵进去,挺腰抽动起来。 “呀……” 男人委实力沉,不多几下,美人那雪堆桃蕊样绵软的小花径,便似全化成了沥沥春水,严丝合缝地裹着浇向男人的阳具,湿透两人的下阴。 着了狂,着了癫,齐澜直化作了狂雏莺浪粉蝶,粗硕的阳具片刻不知疲乏不欲停歇地在小花径里穿凿捅捅,采撷得花蜜汩汩,俊脸则紧伏在荀姹身上,往娇艳轻盈香腻的暖玉堆上乱吻、乱咬,一会儿落在她红透的耳垂上,片刻后又落到香汗答答的酥乳间,两座雪峰、并峰间深壑,皆用唇舌去舔舐、吮吸多时,还咬了好些口。咽喉、唇瓣、肩头,哪一处皆被他口中津液濡湿过。 相形之下,他双手竟最安分,一掌搓着她脸颈,另一掌掐几两脯上酥乳,也不顾将美人的芳脸、雪乳搓弄得通红,只顾自己手上淫爽。 整副身子都陷落于这男人的玩弄之下,倘若止于下体交缠相媾还罢了,偏他是个爱闹腾的,无一处不惹火,荀姹纵然想再端着些微处子的矜持,一点念头,全然化作空烟,刚一接触这等事,便是欲仙欲死,尽身心都被春意填满,娇哼细吟,莺啭翠啼,女儿声息难抑难歇。 却说这狂莺浪蝶,花蜜采得越多,兴致起得越狠,趁美人神魂飘荡不知何往间拦了她双关,便同她交抱着盘坐到床榻上。 “哎呀!” 花径里那肉茎猛地顶至小腹极深处,并凿开花口,荀姹顿时疼得神思回转来,这才觑见此时的情状。忍着腹内绞痛,一双藕臂紧攀在男人宽阔的膀子上,珠泪将落不落,茫然,“陛下,怎么……” 他双掌抚着她纤薄的脊背,暗叹她肌骨虽娇,却委实有能耐,还说得出话来,却笑得邪肆,“没在避火图上见过此况?” 见过的,是叫…… “坐莲。”是他说出口,“心肝儿坐在朕膝前,一双玉腿盘在朕腰间,不觉得恰如那观音坐莲一般?” “言语上还是避开些,免得亵渎了神佛……” 荀姹她虽不是极笃信神佛的善男信女,却对这些东西甚存敬重之心。却忘了此时直将那孽根插抵她胞宫的男人,是个恶劣的。 见她虔敬,齐澜渎得越发起劲儿,“你便是朕的神佛,便如那观音,朕已然亵污了你的身子,又何惧言语上再冒犯一二?” “陛下……” 男女间如此姿势,本该是女子主掌战局,他顾念她腼腆,凭惊人的腰力,挺胯顶撞得她一发哭了起来,“心肝儿姿容,肌骨,气度,哪一处不似那莲台上珠光玉华,纤尘不染的庄严宝相?” “您千万莫再说了!” 哭得快断气的玉人,犹哑着声求他噤声,他兴致愈发高,俯脸叼了她乳峰上一粒小梅苞,咂着咬着,“救苦度厄的好菩萨,这双乳真甜真软,比您那紫竹林间的云团还美,这里可也普渡普渡朕这浊臭的凡苦之人?” “呜……您……” 待这浊臭的凡苦人,这天下的新主,阳具紧咬着她胞宫的小口,将泼天滚烫的精浪倾入其内时,美人一片香魂,被浇打得彻底为雨为云,不知飞去散往何处了。 噷檀口(明知她阳奉阴违) 那精浪滂沱,烫满小胞宫后,犹自花径里涌出许多去,多得荀姹以为自己会倏忽受孕。前一日还是少女,又少这份心思,从未想过会有孩儿的事,却在初夜便经了这般浇灌,少不得心境遽变。 回过神时,男人已经揽着她靠在了迎枕上,并扯过床火红的鸾凤衾被,遮盖在两人身上,摇响了床帐边的金铃,传侍候在外殿的宫人们上来。 肺腑紧紧熨贴着美人玉背,又方经一场酣畅情事,他心情很是愉悦,也总算想起问起:“心肝儿可有什么乳名、小字?朕唤着方便。” “不曾有。”荀姹一张口,才发觉自己嗓音已然微哑,“陛下若是恩眷,唤妾的名便好。” “那,姹儿。”齐澜略品了品这个字,笑道:“为你取此字,你父莫不是望释、道两家上靠得拢些?” 姹女不是牛鼻子们烧炼丹药时最好用的真汞是哪个?汉人的文脉袭到梁人这儿,已是三教合一,她父亲那等极高级的文人士子,对三教精神,自然更是贯通。 未及她答言,他又低笑自语,“想来也是,不然他也不敢冒一干故梁旧臣的口诛笔伐,降了朕敕顺了。” 这话颇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嫌,荀姹颦蹙半晌,尽力排开心中郁气,“陛下说的是,我父确实善将三教融通,然,归降大顺,诚出自一片儒心。” “姹儿怎么讲?”他卓有兴致,问。 “天下士子皆知亚圣一言,所谓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,可到故梁,有许多人分明,君最重,社稷次之,民最轻。倘若那君主,不是您这等至圣明君,是个昏聩之君呢?对您这等圣君,自当是放得最重最紧要,毕竟您便是社稷,便是万民之心所向,将您视作最重,同民最贵别无二致。” 她面上春意未褪,莲颊上犹一片绯云,但神色分外端肃,尤其是言及他,简直是十二分恭敬,一言一语仿佛皆发于至诚,他情不自禁便想往那两片属实能言善道的棠花瓣上噷上吻上一口。方才只是沉溺于她的身体,这会儿忽然被她整个人吸住了。 明知她兴许阳奉阴违,口上奉承,心中指不定便在想他分明是穷兵黩武狼子野心,娶她,方才在床笫间狠狠用她一场,不过是靠威压逼得她,她实不想相配,也信不过他,想着他娶了她不期何时便废君心难测,还是禁不住为她情起心动。却暂且忍下了吻意,紧觑着这玉人芳脸,浓烈俊美的面上含着浅笑,听她继续言讲。 “临危一死报君王确乎是丹心一片,可这尘世间的人,所求,本不一。有人求名,有人求利,求彪炳史册之大名,求堆金积玉之重利。也有人求的是万民安,天下定。还有人求的是道德心性,求己身脱尘网之困,羽化涅槃。可偏偏有些求名的‘光明磊落’人求魔怔了,别人一不与他同道,便要戳人脊梁骨,自命清高,别人便皆是品行最低下的小人。” 他忍不住大笑出声,“姹儿,听你这番话,你绝不是那求道德心性之人。” 别人戳她爹爹脊骨,她便骂人魔怔,还藉着床笫之便,骂在他跟前。 她颊上绯云愈浓,愈发喑哑的嗓音放得很轻,也更酥了,辩白一二,“道德心性也不是求的,是寸心寸意修来的。” “方才侃侃,这会儿又说不是,油滑。” 嗔责间,他低俯面庞,近她,作势要一噷香檀。 荀姹微愣,方才欲海颠簸间,二人耳鬓厮磨,花茎交缠,却未曾相濡以沫过,有意无意脸便偏移些许,却被他紧追过去,将两片棠瓣含入了口,缱绻纠缠。 同鸾凤衾(花月情根已割去) 宫人们捧着盥具、金壶玉盏等进到殿内时,见帝后正缠吻,如玉交枝,颇有眼色地,屏息垂首静立半晌,待齐澜暂且尽兴了,方上前去。 他这边深情款款,凤眸绽笑觑着她,她歪了头,染了潋滟水光的两片朱唇启开,略心焦,朝宫人们言了句:“好渴,快端清水过来!” 衾被底下,他大掌揽着她水蛇样溜滑纤细的腰身,“方才朕没喂姹儿饮够水?” “陛下少打趣些妾吧。” 荀姹正想从宫娥那儿将水接过来,他先一步拿过玉盏,并递到她唇边。 边喂她饮水,顺着方才的话头,问她:“姹儿可知朕所求是什么?” 却未听到她答言,只见她敛眉怨了一声,“怎么是酒?” 好险要饮入口时,她避开了,拿酒诓她也就罢了,这酒还甚烈,辛辣之气扑面,似乎同先前的合卺酒是同一种。 “酒同清水,何异之有?姹儿若饮便饮,不饮,也没别的喂给你了。” “陛下!”恼他忒恶劣,却只能小意哀求,“妾实在不胜酒力。” “那便罢了,改日朕陪姹儿练练酒力。” 他便使眼色,宫娥重新端了清水上来,他自就着那玉盏杯口被她啜过了的地方,将那盏酒饮尽了,重又索问她:“姹儿倒是回答朕,你可知朕所求是什么?你方才提及许多世人所求之事,却没说出朕所求。” “竟是什么?” 他笑得坦然,“是你。便是同你比翼连枝,终日里你侬我侬,两情欢洽。” 若是旁人说这般缱绻的话,她兴许还信,出在他口中,却是不可能相信的。 她方才确实未言及男女间的小情小欢,即便有很多人溺在此间,尤其是她故梁,国运越是风雨飘摇,许多人越是希冀于男女情爱中、从小家里得些慰藉,不然在这乱世里,一点点生的希望、欢愉都难有了。不过她,她爹爹为她拒了,因而此时她躺卧在他的床笫间,听他以不实的言语撩拨自己。 但她从不埋怨她爹爹。大人们很多事都不同小孩子言讲,却一应操着心。一点点花月情根罢了,割了,也就是割去了。 两人解了口中干渴后,齐澜便将宫人们挥退,重新把荀姹压到身下,要做什么不言自明,但着实出乎她的意料,她以为他已经兴致阑珊了。可,腿间那硬如炽铁的器物分明提醒她,她预料错了。 他这回使她趴在床榻上、唯独拱起纤腰玉臀,他搓着丰美雪腻的一双乳儿,就着她花径里未干涸的泥泞,从后没入她的身体,顶胯大干。 是夜,他又用了她许多回,直把美人莫说香魂,连一副玉体也几欲散成雨点云团化在他身下了,被他抱着入浴时便彻底不省人事,倚在他胸口疲惫不堪,昏昏睡去了。 春宵苦短,日高也不必起。翌日,同一床鸾凤衾被底下,两人相拥直睡到午后。 昇王爷 鸳帐如春,鸾被暖融。出阁前从不惯与人同睡的美人,从新婚夫君的怀抱中醒来。 昨夜承欢忒过,她腿根还疼着,遍体娇慵无力,被宫娥们服侍着穿戴齐整后,犹未离开床榻。宫娥捧来鸾镜妆匣,欲服侍她梳妆,却被齐澜挥退,“娘娘今日卧在榻上歇息,不消上新妆。” 他知晓梁人繁琐,但姹儿的容貌,眉不画而黛,唇不点而绛,一双雪颊不施胭脂另是清丽非常,他不想教她如寻常女子一般,为讨君上、夫君欢心,终日终夜以妆容劳形。 他如此体贴,荀姹感激。只是,为何他手随意一放便是落在她乳上…… 还探入鼓囊的艳色抹胸底下,半掂了一方起来,俯下脸,在昨夜被他咬出的旧痕上,填了新的。大舌又渐次流连到她唇上,逗出她的小舌来玩了一会儿,方说起事情来,“朕要去校场活动筋骨。今日敕族命妇们本该要进宫向你请安,不过,她们不是真的敬你,改日再敲打。姹儿便安心歇息一日,待日暮时分,歇过来些了,着齐澍进宫陪你说几句话便罢。” 她连站立都难了,他还要去“活动筋骨”,荀姹不禁默然。至于暂且不见敕族命妇们,她乐得清静。他真的是很细心的一个人。 齐澍(shu,四声)是他堂妹,这个汉名正是他亲赐的,她进宫前便见过。大抵是,他因画像暂且属意她为后,便又着齐澍去见了她一面。齐澍显见地喜欢她,估计是说了她许多好话,他也听进去了……所以,她能宿进这延春殿里,那小姑娘也脱不了干系…… 而,之所以是齐澍去见她,也足见他对她之重视了。齐澍是唯一一个以女儿身袭父爵的,被封昇亲王,这在故梁和敕顺,都是绝无仅有的。她父亲同齐澜的父汉是同胞兄弟,但不似齐澜他父汉子嗣众多,只嫡子便有五人,她父亲膝下只有她一个。老昇王亡故后,齐澜便将爵位与了齐澍。 敕顺的帝都天凉,不似临安和暖,深秋之际,风刀子甚是刮人。 齐澍进到殿内时,第一句话便是:“嫂嫂这里真暖和!” 她汉话讲得没她堂兄那样标准,带些敕族口音,但并不难听,硬朗气,“本殿脱了斗篷进来的,堂兄特意遣人叮嘱过,说是不能把寒气过到您这儿,可还是热。” 不消吩咐,她身后,两个着男装的敕族宫娥上前去给她脱卸外袄。不似梁人,褒衣博带,腰间惯是环佩叮当,丝绦繁琐的,她腰上止勒着一根嵌金蹀躞带,其上毫物都无,但能看出有挂佩刀的痕迹。解下革带,脱了只被她穿了一边衣袖的用银线织着蟒纹的群青色袄子,那两个宫娥便退到一旁,静静侍立,端的是进退有度规矩严整。 她坐到软榻上时,另两个宫娥上前给她脱了长靴。她才十四岁,但身量已颇高,双足也细长,其一交在另一上,半跏趺而坐,瘦削的脊背挺得甚直。 小几另一侧,荀姹不免有些形秽,纵然已经涂过上好的药膏,侍儿也为她按揉了许久,她双腿仍酸软着,曲在锦被下,远没有小姑娘的坐姿那样清爽英飒。 敕族人面色多偏红赤,齐澜与齐澍这对堂兄妹,却一个古铜,一个苍白,但都俊美如神子神女。细觑,容貌又有些肖似,看得出是骨肉血亲。 小姑娘颇懂事,见荀姹嗓音有些哑,面色红润但神色间疲惫难掩,便没久烦她,在她这儿蹭了一餐晚膳,便早些退下回府去了。 之后,荀姹向齐澜给她安排的一名敕族宫娥问起,有关齐澍的事。 首先便是,齐澜待这个堂妹,“宠越亲妹”,说是“要天上的星星也给摘”,那宫娥笑着言道,转而又道:“不过如今,即便是昇亲王,在陛下心中的位置,都越不过您去了。” 齐澜之心,一个宫娥如何敢揣度,这话必是他安排这宫娥说的无疑。不过,说与不说,荀姹都不求此言是真,正如她不会将齐澜置于比兄长高的位置,她也不消她在他那儿能越过最喜欢的妹妹去。 至于对堂妹宠越亲妹,他的亲妹妹们,皆是庶出,而老昇王是最拥立他、他同之最推心置腹的亲叔,齐澍是老昇王的亲骨肉,孰亲孰疏,是很显然的事。再论性情、人品,他的那些亲妹妹们,恐怕也不及齐澍讨喜。 而那宫娥又对她讲了另一件算是敕族秘闻的事。据说,有一巫祝曾言齐澍身上寄佑着敕族的国运。 荀姹不觉挑眉。巫祝小人的话,他也会信? 不过不论信与不信,在敕族里传着这么一回事就是了。 贫妾茕茕 月近钧天。绣被早使熏笼暖好,正宜入眠。 红烛昭映之下,美人肌如暖雪。 临上榻前,荀姹总归是问了句:“陛下今夜来么?” 倘若不是等他,她也不至于强撑到此时了。 “陛下还未回宫。”敕族宫娥言道,笑问:“娘娘可是思念陛下了?” 不好言否,她索性垂眸不语,止莲颊飞上两滴红晕。 与那男人分别已有数个时辰,虽的确不思念他,却一提及他,便思及昨夜极尽狎昵的种种,便心颤魂荡。 而既然临近子时他还未回宫,也未遣紫宸殿那边的宫人递个消息,荀姹心道也罢,今夜正合茕茕守此空房。 却说那敕族宫娥,求荀姹为她赐了汉名。荀姹见她虽不似齐澍容貌精致至极,但气度也颇英飒,不好将名字起脂粉气了,便教她随在自己带进宫的那几个婢子之后,为她定名“赤石”,那几个婢子分别名“金化”、“玄水”、“冰石”、“紫游”等,都是牛鼻子炼制丹药时好用的材料,她虽不信常人的肠子吃得了这些东西,却信仙人的肠子化得了,她幼时一度迷恋这些。 她安卧到寝榻上,绣被里,赤石等人便将床帐自金钩上摘落,熄了内殿的灯烛,悄步退了下去。她犹疲乏,很快陷进了深眠里。 可,正好眠间,那男人过来了,时辰也不知早奔子丑寅卯中的何时了。 她被闹腾醒时,男人俊脸正往暖烘烘、丰欲流脂的雪脯间蹭着,还沾着冷气的长指隔着亵裤揉着她腿心花阜,一吐一息皆颇沉重。 顾不得虚礼缛节,素手软软地拂下去,想将他在她腿间作乱的手拂开,“好困乏,别做那等事啊……” 却被他掐了玉腕锢在身侧,“良宵寂寂,正是燕好之时。” 他又笑,“听闻姹儿想朕了,怎么如此冷淡?” 实在困,她懒怠再动口舌,脸偏在枕上,兀自重新去寻那眠乡。 在她唇上噷香一口,察觉她呼吸匀浅,想是果真困得紧。 “罢了。”笑意深些许,但终究渴她,喉头滚动片时,忽然间,精壮的男人身躯钻至了绣被深处。 “嗯啊……”荀姹被腿心的淫痒惊得双目迷离几欲睁开,但很快陷溺进虚虚实实相交迭、极浑噩的境地里——睡在了他口下。 将她饮了个饱足之后,齐澜出了衾被,为她拭去额上、颈间香汗,又将身上衣衫全数扯下,把她抱个满怀,同她交颈而眠。 是以,荀姹翌日醒来时,便承欢了一次。 昨夜里放过了,今日白昼必当讨回来。这是那男人的原话。 她便又懒了一整日。 新婚燕尔,春色无边。不忧虑夫君冷落、反暗暗期望茕守空房的美人,一点念头,终究是落了空。 后来,她同齐澍谈天时,小姑娘性子爽直,也不知什么宜讲、什么不宜讲,问起倘若未同堂兄缔结鸳盟,嫂嫂有什么打算。 她心想,哪里是缔结鸳盟,鸳盟是两个人的事,她身心本不由己。但同小姑娘亦实话实讲,“本打算做个女山人,陪爹爹归隐田园,寻故友谈画论道。” “嫂嫂的故友不都是故梁贵女么?也有隐在田园里的?” “有的。” 也不是贵女,压根儿不是女娇娃。 “堂兄一到白日便不爱陪嫂嫂了。今后,我同嫂嫂谈画论道!” “好。”荀姹笑言。过往所求种种已化虚空泡影,也只有安于当下了。 萧月钧(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) 齐澍扬言:“本殿文武双全。” 武上没得说,论及文,她对梁人的仕女图有近乎痴迷的喜欢,但她极少穿梁人的女装,说是“太脂粉气”。荀姹不太能理解她,她酷爱的仕女图是什么金戈铁马、豪气干云的东西么? 她二人交谈时已越来越爱用“我”,而不是时时端着什么“本殿”“本宫”的。 “我学了两年画了,自堂兄令这舆图换稿之时起。” 荀姹去看她临的仕女图,的确很有灵气,倘若能得名家指教一二必定更有进益。以她的身份,自然也缺不了。 古人言:宁为百夫长,胜作一书生。齐澍坐享王爵,却甚是不求进取,“我只愿每日听曲、射猎、临画,安心做个废人,横竖有堂兄给我撑腰。” 同她一起待久了,荀姹险些也着了她那点歪心思的道,心性也废起来,但终归是打起精神来,用心打理起宫务来。 但齐澜似乎并不乐见她勤于宫务,说是别累着了,千万不能因累夜里不能同他尽欢了。她心中微愠,齐澍小孩子家的无心之言,讲得是真到位,他白日里便不稀罕她,夜里则,饮她如狼,啃她似虎。 至于齐澍,她一心想做个闲散至极的人,他便惯着她。“她才十四岁,年岁尚浅,来日方长。什么时候她懒怠再闲着了,再教她领兵。” 然而诸行无常。一故梁旧人不知从哪里听到、听信了昇王身上寄佑着敕顺国运的传闻,于一年前便潜入昇王府里,暗暗谋划在昇王的饮食里下了慢毒,那毒无解药,发作时,已积重难返,药石罔效。 齐澜险些将昇王府的家臣通通斩了,荀姹好歹劝下了,小澍虽命悬一线但究竟尚有一线,暂且顾着些好生之德吧。 而齐澍既情况危急,她终究是向齐澜提起:“妾举荐一人,或许能医治小澍。” “是何人?姹儿快讲。” 她便说出了一个名字:“萧皓。” “萧皓?”对这个名字,齐澜半生半熟,思索片刻后,问她:“是那个一挥毫千金、一滴墨万金的萧月钧?那个朝廷屡次辟命都不受的萧月钧?” “正是。” 世人敬那人萧皓之才,多用字称他、唤他,因此齐澜对“萧月钧”这个名字更熟悉。 齐澜素来心思细,从她口中听到那男人的名字,便隐约生出了些醋意,对她所荐不以为意,“小澍的情形,多少太医、名医都束手无策,不是懂些皮毛医术的野郎中便能施治的。” 荀姹有些恼他唤萧皓“野郎中”,“月钧他学什么,精什么。陛下恨不能将天底下的名医都召过来,召他来帝都一诊又有何不可?” 他却陡地面色冷下去,“月钧?唤得好生亲热,你同他有旧?” “他是我表兄。” 齐澜这才想起了这一着,“哦,倒是忘了。他是你的亲表兄,他自号青雨道人,那间屋子,青雨斋,便在你荀家的临安旧府里。” 是这样。萧皓他年轻轻便号某某道人,十七岁时便已才名满天下,文采斐然,画艺绝佳,全临安的贵女都恋慕他,暗倾芳心,他却在那时退隐山林学医去了,大有遗世独立之范。可医者悬壶济世,细究,他哪有一毫忍抛世人遗世而去之念? 那是六年前,他这一隐,便隐到国都没了,如齐澍之言,便是舆图已换稿。两年间,新朝屡屡征辟他,他从未出仕,安然在药庐采药。 他是故梁宗亲。虽只是最远的末支,却终究清楚地记在萧梁的谱系上,世人皆记着他是故梁的宗室,故梁君主、今蓬国公之亲侄,他若出仕敕顺便是无君无父,定教他遗臭万年。正是这层根由,他哪里能出仕敕顺? 每每思及此,荀姹便心内冷笑。好个亲侄,血脉联系已淡得近无,只是他惊才绝艳,世人才如此“恭维”起来。他父逝世后,他同她姑母孤儿寡母生计艰难,也不见哪个宗室周济,还是她父亲将他母子迎到府上,辟了宅院。他母亡故后,她父身为舅父,膝下又只有她一人,更将他视若亲子,悉心教导、照护。 他年长她六岁,她记事起,他便寄身荀府了。尚未及束发之年的少年,其才其智,已令夫子赧颜。因而,她相当于是他教出来的,受他影响颇大。他归隐的六年间,彼此间一直有书信往来,直到封后的圣旨传下来,为谨言慎行,才断了。 齐澜也想起了萧皓已归隐六年。六年前,她才十一岁,虽连豆蔻年华都还未及,可也算情窦初开的年纪了,那萧皓那般招摇,他二人这六年间又一直有书信往来。梁人酸腐,最会用轻飘的纸笺传情寄意。 “朝廷屡次辟命他都坚辞不出,萧先生贵重,肯来么?” “他不出仕,是有志于山林。”恐他对月钧多心,她特意先道,却不知男人因她此言醋意越发重。已多年未见,她同那萧皓是有多知心解意,字里句间蕴着亲热之意。 “医者精诚,他若能医,必定会来。” 为了齐澍,齐澜遣人急召萧皓入京。 萧皓抵达帝都后,便被送至昇王府,所见第一人却不是榻上病患,而是齐澜。 年青俊美、气势摄人的帝王大马金刀坐在椅上,容色淡淡。满堂侍从,纵然见惯了达官显贵人中龙凤,见到这一袭雪色衣裳的一介白身,却都看呆了。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的姑表兄,这位萧先生,其文采造诣足以撑起一朝之门面,竟不想这文人身形伟岸,堪堪要赶上陛下,长身即便跪在堂前,仍如玉山一般,光彩照人。再觑其容貌、气度,分明是江天一色无纤尘,皎皎空中孤月轮。珠润月明,清满乾坤,便如仙君临凡尘,相形,他们这等形秽凡人皆如黯弱的星子,只配拱伏在他周遭。 一时皆疑惑,故梁的宗亲都有这般形貌么?很快打消疑念,想必就连故梁的君主,今蓬国公,风姿都未必及得上这萧月钧,不然朝廷屡屡辟命的,便不是他了。倘若是肉体泥胎,除了眼前另一风华绝代之人,也便是陛下,风姿便绝越不过萧月钧去。 但,喜怒常形于色的陛下,此时却反应平平,意态甚至有些慵懒,俊脸偏欹在指背上,另一手随意挥了挥,“快去诊病吧。朕的昇亲王可等不起。倘如不能治,便早些回药庐种药去。” 莫不是这仙君跟神君有个冲撞头?侍从们暗猜。 旧雨重逢 荀姹守在齐澍床榻边,听得通传“萧先生来了”,身旁宫娥赤石问她可要回避,她正想见他,不止没回避,一径迎了出去。 旧雨重逢,心绪万千,百感交集。虽有些恼他一走便是六年,忒自私,忒狠心,但究竟更欢喜重逢,忍下眼眶酸涩和心头软弱,见到他时,她展颜一笑,第一句话是:“月钧别来无恙?” 两人形貌都变了许多。 别时,一个是十一岁粉雕玉琢、娇俏可人的小女娃,另一个是十七岁碧玉妆成,风度翩翩,陌上新柳一样挺拔劲瘦的美少年。 此时,萧皓见她着的是敕族男装,但并非新衣,而是旧衣,鸦黑色斜襟长袄上织白金衮龙纹,推测她所着大抵是今上束发前、还是亲王时的衣裳,便知皇帝想必爱紧了她。再观容色,她粉黛未施,鬓发只简单地半束成马尾半披在身后,却端的是雨润红姿,烟蒸翠色,艳压桃李。他错过了她长开后的容颜,如今见时,已俨然是被君王的霖雨灌熟了的美少妇了。 “娘娘。”他行了一礼,眉眼间也浅浅绽出笑意,枝上新雪一样俊雅逼人。 他亦风华更茂。 “随你怎么唤吧。”荀姹丢了这样一句,虚礼罢了,打量着他高大了许多的身形,贝齿微咬棠红的下唇,似有些愤懑,“你怎么又长高好些?我原以为六年之久,我能同你的肩头挨得近些,不想在你跟前还是抬不起头来。” 毕竟九尺男儿。 他但笑不语。 “如今敕族的贵女都会心悦你了。”最后打趣这么一句,荀姹便不耽误工夫了,“罢了罢了,小澍正危急,你快去看看能不能治。” 虽然知晓他大概能,不然他便不会来了,冒着被逼出仕的危险。 果不其然,多少名医焦头烂额,他来了,却药石相济间,为齐澍逼出了体内大半的毒。 连齐澜都惊诧不已,这人真就如姹儿所言“学什么,精什么”?他不过一介酸腐文人半路出家而已。他们萧家可真有趣,当皇帝的支不起将倾的大厦,又不敢以命殉国,参了禅遁入空门;足以执文坛牛耳的,不敢出仕新朝,归了隐学成医仙。 不多几日,齐澍便离了那凶险的鬼门关,幽幽转醒不提,已经能撑着病体从席褥间坐起身了。 原本就纤细的人,病中更消瘦三分,素白的中衣松垮,襟领自然敞开许多,袒出好一片雪色,一双细长的玉脚丫也久违地离了衾被,垂在榻沿微微晃悠。 这屋子地龙烧得颇足,冷不住她,不过荀姹还是为她将前襟拢紧了许多,她歪头一笑,“多谢嫂嫂。” 荀姹又从侍儿那儿接过玉碗,一勺一勺喂她吃罢药。 萧皓开这药时,便加了调和气味的药材,因此这药并不苦,不过小孩子家家的,嘴馋。以清水漱过口后,她还是吃了几枚蜜饯,点了漆般晶亮的眸子,直直望向守在一旁的他。 “先生好美的姿仪,太医院的医士容貌端正者居多,都没有及得上先生的。本殿病愈后,先生可愿留在太医院,或者我昇王府上?倘若您肯屈就于府上,本殿定比太医院还厚待您百倍千倍。” 荀姹听得一笑,“行医只是先生的副业。” 齐澍还不知晓萧皓的详细身世,只以为他是个医者,并不知她们敕顺朝廷几次三番,以他的主业请他出仕还请不出来。 “那先生的主业是什么?” 他的主业啊,荀姹暗暗叹了一口气,便是那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呀。可这话不能说,他本就纠结,若说了,更将这纠结从他心口血淋淋地剖出来了。再光风霁月的人,也顾忌世人的口诛笔伐。 他自己温声笑着说了一句:“写几尺字罢了。” “写字……” 齐澍不知想到什么,沉吟起来。 却听先生提醒一句:“殿下身体还虚弱,吃过药便好生歇息会儿罢。” “好。”她便乖乖回了衾被里,星眸微转,“嫂嫂,不,这回我想教先生为我读话本,我好安眠。不知先生肯么?” 萧皓性情极好,自然应下了。 “我病中,还有几分醒着的时候时,便教嫂嫂为我读这话本了。我只恐死前听不到这故事的结局,如今先生来了,解了本殿此忧了。” 荀姹不免怜惜地捏了捏她微凉的掌心。 不多时,听着先生温润入骨的嗓音,小姑娘很快入了眠。 荀姹与萧皓不禁相视一笑,悄步去了外间,两个人讲话。 审问 “小澍很喜欢仕女图,等她身体好些了,你可以提点她些。”荀姹提起。 “你又不是不知,我不擅画仕女图。” 这几年他寄情山水,画也以山水居多。 荀姹却不以为意,“她贪玩得很。她很喜欢你,若是你教,必定肯用心。” “纵然教,也教不了几时,一切顺其自然罢。” 顺其自然啊…… 她清楚,这也便是他心中的决定了。她同他之间,难言之隐,尽在心照不宣间。 荀姹回到宫中后,步辇却并未将她送至延春殿,而是紫宸殿。 想必是齐澜安排的,她便没说什么,被宫人引着进了御书房。 她还是头一回来这儿,不过因着教养,并没有四处打量。 “过来。” 那男人正端坐在御案前,朝她勾了勾手。 虽有些不自在,可她本就是他挥之即来,招之即去的。她这边往他近前行去,殿内的宫人们却一个不留,统统退下了。 行到他身侧后,又是颐指气使一句:“跪下,朕审一审你。” 她不解,这些时日,她荐医有功,又事必躬亲照料昇王,不加褒奖,怎么还要审? 而既然要审问,就该有审问的样子。 一阵窸窣解衣的声响过后,男人唯独袒现出胯间那粗硕的孽根。 “含住。” 骤然间,仿佛回到花烛那晚,可那晚他满是戏谑的笑意,此时面色则冷如霜雪,仿佛她真的犯了什么大错。 如履薄冰,她跪近他双腿,低俯芳脸,双手捧起那紫黑丑物的茎身,启开唇,拼力含纳入口。 他的阳具,于她果真如上刑,尤其是于上面这张小嘴而言,所幸这会儿还半软着,些微好容纳些。 他一掌紧扣到她后脑上,将她往前压了许多,阳具迅速在她口中硬胀起来,龟头直冲她喉头。 暂且咽下耻辱,她且听他要审她什么,虽说他给她双唇上着刑,要她如何为自己辩白? “朕问你,你每日去昇王府上,究竟果真是去照看小澍,还是趁机同萧皓私相授受去了?” 他话不长,但每个字都如淬了风刀霜剑,冷且锋利地朝她席刮过去,她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这便是他要审的? 若不是口腔被他那丑物浊根堵得严实,她几乎要笑出声。 五指拢满她滑如缎的乌发,他将她揪离胯间孽根,便见美人已氤满烟水的双眸中,毫无慌乱,只有丝丝冷笑。 只略略喘了两声,忍着喉间疼痛,她反问他一句:“陛下疑心我同月钧有染?” 他不答,居高临下,倨傲地望着她,心中怒意更盛,她时刻亲昵地唤着那个人的字,恐怕更亲热的,是那人在心上的位置吧。 “我同他是再清白不过的兄妹,这些天我二人相处间,亦无一丝一毫不清不楚,您的人都看在眼里,您审我什么呢?” 这是自然,可行迹是行迹,心迹是心迹。 “兄妹?”他嗤笑一声,“表兄表妹,天生一对,这是你们梁人常讲的,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兄妹。” 她也不怒反笑,“纵然如此,他六年前便离了临安,暂隐山林,彼时我才十一岁,根本情窦未开,我同他不是清白的兄妹是什么?” “这六年间,你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。” “那又如何?兄妹间便不许通书信了么?况且,若这六年间,我不拘什么时候开了情窦,对他生出那份心意了,早去投奔他了。不,哪消我去投奔,倘若我同他有什么首尾,我父早为我二人做主完婚了。陛下既然疑心重,我便实话同您讲,早在姑母在世时,大人们便有心为我和他定亲,两个人的亲事办成一桩,正好省心,又彼此知根知底,但不忍心污了小孩子的感情,便一直藏着没提。这一藏,十数年过去了,我同他都能察觉到这份意思,但从未因此、从未在任何时候,对彼此生出旁的感情。” 她心里确实有过人,那个人还碰巧同齐澜容貌颇像,但哪里是月钧,而是月钧去学医后,情窦初开的年岁里,她见过的一个人。若她心悦之人是萧月钧,她爹哪里会为她拒了,早面上不显实则欢喜无尽为他二人张罗好婚事了,哪轮得到别的任何人娶她? 她同月钧不止是兄妹,她还相当于是他教出来的。是兄是友是师,是同自己最相像之人,她同他最亲近怎么了?除了爹娘,在她心中,没人能同月钧地位齐平。花月情根幻渺,齐澜在意她心中有别人,可那个人,所有人,都绝越不过月钧去。 此时,他却因她最珍视之人,因她的逆鳞,对她发难。并且,她耐心解释了许多后,犹将信将疑。侧目瞥见一旁的桌案上摆设着一柄利剑,她兀自站起身,行了过去。身娇体贵的玉人,费了好大力气将那柄剑自剑鞘中抽离。 齐澜目睹她神色坚定,将那柄剑递到他手边,“陛下若疑心我同月钧有什么,要废要杀,早做决断便好。” 分明是坦坦荡荡,问心无愧。 好一个“早做决断便好”。 (好消息:不是白月光,坏消息:地位远比白月光高。表面上女主还是憋屈,但妻纲将振了,毕竟逆鳞被触了。) 泼皮猖狂 至此,他哪里舍得做那劳什子决断,只担心那柄剑在她手中待久了累着了美人皓腕,忙从她手中接过去,掷到远处。 “姹儿言重了。朕非是真心审问,说几句玩笑话罢了。那萧……月钧是你的兄长,便也是朕的兄长,玩笑玩笑。姹儿器量大,别同朕一般见识。” 身长九尺的人,倾身将她笼罩到御案前,压迫感颇强,胯间那丑茎还敞露在外,并直挺挺勃起着,明晃晃对她上好了膛。她憎其恶浊,闪身从他手臂下溜开,“陛下金口玉言,我半点没听出您是在说玩笑话来。” 口上恭敬,面上却一片愠色。 他弯着腰追到她身旁,一把将美人娇躯揽入怀里,胯间那物挤蹭进她双腿之间,隔着夹棉的纨裤都硌得她生疼,吐息也灼烫,由她耳廓拂至她面颊上,分明是刚无理取闹完便想要求欢。 “放开我!” 许是刚生一场气,还是因月钧而起,从前她都是小意俯就他,这回却抗拒起来,趁他松懈从他手臂中挣脱开,却转瞬便又落入他掌下,并被他压到绒毯上。 紧紧锢着她,他一掌撩开她衣摆,隔着裤子揉起她腿心花阜来,“好姹儿,朕不过是爱你爱得紧了,想试探你一二。朕知晓你同月……兄长什么事都没有,你也别同朕一般见识可好?” 她心内是一声重重的“不好”,趁四体还能动弹,边斥他“别碰我”边往前爬去,委实不愿在这时节将身子给他用。 他却不是个真怜香惜玉的,爱紧了她便要狠狠用她吃她,便要狎昵无度。简直是个泼皮,她要爬走便紧紧扣住她肩膀,将她又抓回身底下,烦躁,“夫妻燕好,姹儿躲什么?” 夫妻?她心里可不把他当夫君。说起来明媒正娶,其实,父母之命不实,媒妁之言不正,她私心亦不爱他。纵然对旁人割舍了情根,也绝不会转种到他身上。 “这些时日朕又是忧心小澍,又是因兄长怄着不该有的醋意,久没同你行房,着实是憋着了,想你了,快些给朕吃上一吃。” 气息浊乱间,他已是将她身体翻了个面,脸埋陷进她胸怀里。她身段细条条的宛如蒹葭仿佛一折便断,乳儿同臀儿却委实丰腴,并且形状皆极圆极美,隐在衣衫下似不丰隆,实则丰美香腻得几欲能流出脂膏来。 又捉到她一只手往胯间送去,好容易送到了,刚舒爽地喟叹一声,“啪”极清脆的一声落下,美人玉嫩的掌心竟是掴了那紫黑丑物一下,掴罢便避之不及要抽离开,他也不恼,大掌握定她的手重新环到那物什上,“你若气难消,便随意打这东西,只别不碰它了,千万帮朕纾解纾解……” “只是,”话锋忽一转,“若你心中果真有别的男人,别教他落朕手里。是赐死还是朕亲手杀了,端看到时候朕心情如何了。” 他性情张扬,猖狂,不是非把事情闷心里的人,说起这话,不过是同她寻常交心,她却果真有些被威慑到了,手僵了一瞬,便木木地被他圈着为他摸起那丑物来。 这也是玩笑话? 就同方才的话不是一般,显然也不是。 不论行迹论心迹已恶劣至极,他竟还有这等心思。别教人落他手里呵…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还是他敕顺之土。同故梁偏安一隅大相径庭,他们狼子野心穷兵黩武最喜四处征伐,铁骑所过之处,八方称臣,万族拱伏,哪可能不落他手里?若想不落,唯有她千万将曾经有过的那一点心迹藏好。 他不知她所思所想,以为她是反抗累了,愈发小意,双唇凑到她唇上,略噷了噷檀口,“方才硬要姹儿含着朕那东西受审……试探,也是朕不是,朕给你赔礼。可好好教朕亲一亲,平一平委屈。” 言罢,便探出大舌,深深闯入她口中,极尽吸裹咂吮。 他所谓“赔礼”“平委屈”,对仍在气头上的美人而言,却是添柴加火。那点威慑很快散去,她又抗拒起来,却哪儿哪儿都挣脱不得。 身子被他紧紧扣在掌下,酥乳被他隔着衣衫肆意揉摸着,手被他环紧不住地摸着那话儿,唇舌也被他堵紧口津都难淌出。她今日穿的也是他的旧衣,又因他懒解盘扣,被他将身前衣衫一把撕裂,一时间,心绪溃决,内里有股倔劲儿的人呜嘤嘤哭了起来。 她也不想如此失态,见月钧时她都没哭,可,委实是受不住这泼皮了。 漉漉 美人莲颊落雨,男人却只道是寻常。 许多日未碰她,但他还不至于忘了她的滋味,和被他欺负得狠了时莺啼燕啭般的哭声,只以为她这是又被他亵玩哭了。越忆起过往种种,淫心越盛,暂且放过了她里衫,急匆匆剥了她外袍,又褪下她中裤,掰开她玉白的双腿,长指便直取那一堆雪色遮掩中的一抹殷红去。 那儿已泌出丝丝湿意,但不多。急着入她,又不能伤了她,几乎丝毫未假思索,他伏到她双腿之间,启唇便舔舐起来。 “呜啊……” 春潮带雨晚来急,美人哭声顿疾,也变成了他熟悉的床笫间的那种。他越发起兴,如含芬芳落英,似饮甘美琼浆,如痴如醉以口唇狂侍弄起那处来。 雄健的长臂将她双臀紧紧锢在肩头,倘若两人不是正狼狈地卧在绒毯上,便如稚子骑着成人脖颈一般。长指将两片雪嫩的花唇剥得大开,专为舌头攻入那条红艳艳的夹道小径行方便。这男人舌头也甚长,滑溜溜钻入后,舌尖堪堪便扫在美人幽径里极敏感的那方小砖堆上。 “呜呜别碰我……” 先前,昏睡里,被他用唇舌弄过一回,记忆早已淡薄,也未曾放在心上,实实想不到受不住他胯间那丑物,连他的舌头她也受不住。边不住哭吟,荀姹伸手去推腿间男人的头,岿然不动,不免哭得更大声。 早陷溺进行房时狂浪的境地中,她哭得越狠,那男人一颗淫心越酥,一副金躯越硬,忽地脱了外袍,倒转了身躯重新覆到她身上,却是仍旧方便舔她逼穴的同时,将胯间阳具抵到了她唇畔。 “姹儿也给朕含一含,若含不住,只舔一舔也好……” “啧啧”水声的间歇里,大掌捏陷在她身后两方云团样浑圆绵软的臀肉里,他言语里满是卖乖讨巧,却气得她陷没撅过去,双手环了那硕丑的物什,恨不能将之掰断。然而不说不能,也没那力气了,只拼力将那东西拨远脸唇,远离一分是一分,双眸则紧紧阖了,不想多看那丑物一眼。 虽遗憾她不肯配合,究竟没完全忘了她兴许还怄着气的事,没再得寸进尺乱讲多求,他只乖觉着舔吃得她狠狠泄了好几回身。 还是惦记被她含的滋味,趁她阖眸松神,悄悄掐开她双唇,他将阳具塞进她口中教她含了几口才转塞进她下面那条小径里去。 “混账!”被算计一着,荀姹边哭边骂,被污了的口津啐之不及,“你污蔑我一场,还要这般辱我!” 她双腿被他压折在身体两侧,极便宜他入穴,边就着亲口舔出来的漉漉玉液爽快无比地插她干她,薄唇望她颊上乱亲,“姹儿消气!朕真的只是试探你罢了,哪算得上污蔑?” “你还狡辩呜……” 斥责的话语刹那间被男人吞了,檀口竟是又被他夺了。小丁香想将他的舌头赶出去继续骂他,反教他得了趣,大舌压着她的小舌便是一通狂吮,直吻得她气也难喘上来、只能默默淌着珠泪平复吐息,方退到她颌上、颈侧啄了几下,“姹儿先教朕吃了这一回,过后咱们再辩,你再骂朕。” 说罢这无赖的一言,便将她前襟彻底撕裂,扯下肚兜,脸望嫩白的双峰间乱拱,边受用她乳儿边干穴。 总算又说得出话来后,素来教养极好的贵女,啼哭间将“泼皮”“无赖”“混账”等一干骂人的言语齐齐丢向了他。 他一点也不恼,胯间肉茎紧嵌在她逼穴里,云雨颠簸,唇舌恋在她乳上,喘息粗重,心旌摇荡,唯愿这丑茎、脏口、浊舌们通通化在她酥香雪一样的身子里好了。 化泥人 po18ar.com 狂意越来越恣,干不够尽兴,齐澜将荀姹反覆了身子,又从后入她。 原本被男人尝得没个休止、已满粘湿淋淋口津的一双雪乳顿陷空虚,凄然垂坠到绒毯上,但很快便被男人大掌捞了,继续不住地经受疼宠。 比起乳儿,究竟还是逼穴被摧折得更狠。 他这一从她身后插,胯间肉茎在那通幽小径中行得更深,他压了她腰肢,使她双臀高高抬起去迎他时,更直顶到小径尽头、花宫入口。 美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骂声被这一下彻底顶没了,哭声却越发大,是真疼得紧了,却越哭越瘙得身后恶劣的男人一下重比一下往花口处横冲直撞。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:omporn8.com 如丝如织,被撞得酥极几乎失却知觉的花宫,洒下阵阵密实的芙蓉细雨来,浇裹着男人的粗茎直侵出花径外,将两人交合处打得湿透,又被那粗茎进进出出的插干带得四溅,好不淫靡。 暂且玩足了乳儿,阳具仍旧紧含在美人逼穴里,他揽着她侧卧到绒毯上,将她一腿抱高到怀里、肩头,这般在她身后斜着插她,大掌便藉着便宜狎昵起美人质腻如玉的纤腿来。 “呜呜呜……” 荀姹的哭声已随着其气力,被干得越来越微弱,待那男人迟迟不出精,还又更换了玩法,抱起她,使她双臂趴支在前方的御案上,他站立着,掐着她腰臀,仍旧从后入她时,已宛如一个泥做的小人般,软嗒嗒,四体再无一丝力气。双臂与其说是支在御案上,实际是被身后男人顶得只能垂落在桌面上,双腿则悬空着,也一丝力气都出不得,也不消出,只被男人大肆插干的动作震得无助晃动。 不止四体,连声也发不出了,哭叫几乎止了,更别说骂齐澜的言语。 因他身量极高,精壮的双腿尤其长,他又使她仰躺在御案上,将她身上衣衫全数撕下剥除,白花花浸满香汗的玉体横陈在紫檀桌面上,同砧上鱼肉全然无异,捧高她两方雪臀,自上而下使胯间孽畜重又钻入红艳艳一时难合拢的小夹道里,又是一通猛干。 酣畅淋漓间,猛地忧心起别教她着了凉来,他抱起她,拉过被抛到一旁的她原先穿着的外袍来,给她披在背后,往殿外走去。 跬步间,阳具便在她逼穴里自然颠簸,气喘越发粗重,恨不能当即行到寝殿里,把她压在龙床上肆意插干,急匆匆便高喊一声“启开殿门”。 一直守在殿外的宫娥们,被男人燃着欲火极磁沉的嗓音燎得腿软,却哪敢御前失仪,忙开了殿门,便见陛下衣衫竟还齐整着,只紧贴着怀中玉人下体的腰胯间敞着一个口子,不敢乱觑多看,娘娘光裸在陛下劲腰两侧,禁不住风的柳条一样娇娇颤摆着的一双玉腿,却免不了看了好多眼。 顾不得宫娥们随侍在侧,从御书房去往寝殿的路途间,他便是边插着怀里人边行的路。纵然不敢多看,和着水声“啪嗒”极清脆响亮的性器交合声已听得人面红耳赤,启开寝殿内殿的门扉后,不待吩咐,宫娥们便知趣地落下帘幔,闭好殿门,悄步退下了。 荀姹已彻底没了声,只有一点昏睡间细弱的呼吸声,和睡梦里偶而发出的哭声,齐澜将她陈入赭黄色织着龙纹的锦褥里,半跪在宽阔的脚踏上,又入她百来下,方使龟头紧咬着小花口将滂沱的精浪泄进她胞宫里。 似月是月 滚烫湿浊的肉茎软出美人逼穴,却转而贴至了她脸上痴痴蹭动,连根部那两枚也丑黑的硕卵,也要贴一贴她薄削的玉颌和温热的柔颈。 他又探指将她双唇掐开,将那亵辱够了美人玉貌花容的丑物塞入她口中,权以她口中香津煨一煨、洗一洗那物什。 “好舒服!姹儿啊,朕是真心爱用你上面这张小嘴啊……就喜欢这般辱你!” 趁她昏睡,耳不能闻,平素绝不会认承的恶劣心思轻易便宣之于口。 而迫她含得熨贴越久,阳具在她口中勃得越大,她即使陷于昏睡中也难受不已,片刻间即泪落红颊,春态愈妍。 雄风又振,挺腰在她口中插了数十下,怜她哭了许久,不想将一截嫩嗓彻底干废,退了出去,换了薄唇在她唇上贴了又贴,似安抚,又似痴迷。 俯身重新去掰看她逼穴,见方经了一场浊白大雨的艳色小洞犹未合拢,被欺凌得红肿的洞口滴出麝露微微,淡笑,正欲插回其间再度逞弄猖狂,思及回寝殿干她的缘由,不是恐她受凉么,长臂扯来衾被展开覆到她躯体上,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解尽,钻入衾被里,改在被中行起事来。 名花倾国,他素来喜欢看她,此时趁她睡得昏昏,在暗无天穹的衾被中弄她辱她肆意行事,竟亦有一番趣味,直弄到她肚皮微鼓方罢休,方从她汗湿泪湿被水浸透的身子上退了下去。 末了,一手捏紧拢紧她腿心那小洞口,不教精水们淌到外面去,另一掌覆到她的小腹上轻抚,心中想,何时能教这里有个孩儿呢,好歹栓住这人这颗冷清清的芳心些许。 诗云“姹女精神似月孤,敢将容易入洪炉”,说的虽是真汞,他却觉着她真正是似月孤冷,心里没几点风花雪月,只把最珍视的友人亲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,男人难入她的心她的眼。他这一惹恼她,还是因月钧,瞧方才那架势,她不知已在心里把他记恨成什么样了,哪瞧得出半点顾念这些天的夫妻情分来? 萧皓是月,她似月,似月的人又最牵挂这月,这大舅哥虽不是真情敌,却也害人不浅呐。 翌日,荀姹醒来后,身子早已被打理得清爽,寝衣也好生裹在身上,整个人却闷恹恹地,只软在紫宸殿的龙床上。嗓子涩疼得厉害,想来哑了,便声也不想出了。 罗帐半幅打起,侍立在旁的宫娥很快发觉娘娘醒了,忙通报至陛下那儿。 不多时,齐澜便过来了,他原本在会见大臣,不过他又不是什么宵衣旰食、勤于朝政的明君,排了一切事项都要先来看她。 随之,宫人们在寝榻上设了案几,摆好膳食,捧着漱盂等侍立在旁。 他揽着她坐起身,喂了她几口温热的清水后,往她口中塞了一粒润喉的糖果。 如今,见他往她口中塞东西,她心下便微惧,略恼。 昨日,“审”她前后,他已将胯间那孽畜辱进她口中过,她被他插昏过去后,也分不清是梦里还是实情,他又把那东西塞进她嘴里,弄得她在昏睡里也不得安生。 为教她少恼他些,几上膳食备的大多是梁国的精食细脍,确认那粒糖已化尽在她口中后,他端来一碗鱼羹,仍旧亲力亲为地喂她进用。懒怠同他讲话,忍着心中恼意,顾着腹中饥饿,她暂且随他喂了。 她身子养到总算能下了床榻行走后,未及将她人迁回延春殿,他亲自领着她去了昇王府。 这几日,听闻嫂嫂身子有恙,本是最病体孱弱的一个人,关切得知嫂嫂并无大碍后,方放了心。不过也因而,齐澜携着荀姹驾临昇王府后,并没有特意等荀姹,齐澍吃过药,已然歇下了。 两人本也不是为昇王来的。 萧皓自然来见驾了。 齐澜是来让荀姹看看,在她无精打采闷在床笫间休养的这几日里,不止每日缠着她赔礼不休,他也弥补了大舅哥好些。成箱的赏赐流水样,以医治昇亲王有功的名义,送了过去,其中除各类珍宝,古籍文玩等也有不少,绝对能投其所好。 荀姹却依旧容色淡淡,直到行到萧皓的书斋中,见到他新写的一副墨宝,方开颜发艳,只略略看了几眼,便欣喜言道:“月钧这幅字我要了!好久没见到你的作品了,比六年前还进益好些!” 虽说哪怕是寻常书信,他的字都极出彩,足以自成一体。 齐澜自桌上拿起一方玉印,端详,篆刻功力亦显见地精熟,当世难寻出其右者,印上有篆体的“桂雨”二字,俊眉微敛,桂宫凉雨,岂不更清冷了。 放下那方印,他抬眸去觑那位桂雨道人,道号极清冷的人,面上却贴着得体暖煦的淡笑,俨然慈悲心性的仙君,便是月也非残月冷月,而是华枝春满、清气浩然的一轮璧月。气度不输容色,是同他比肩的人间帝王也不为过,这样的人物生在极旁系的末支,与庶民几近无异,合该萧梁气数亡尽了。思及此,并不忌惮萧皓,齐澜反也露出几丝笑意,越发想将此人收入毂中。 又见他所书是《心经》,调侃:“道人也抄释教经典,不怕对不起祖师么?” 萧皓笑笑,如薄月烘云,“俱出于对神佛的虔敬之心罢了。” “提及这释家经典,朕最喜一句,”齐澜又道,“是释尊诞世之时所咏那句‘天上天下唯我独尊’。唯有释尊等配说此话!” 说话间,低眉敛目,神色虔诚,仿佛果真是个信徒。 洗耳恭听完毕,萧皓恭声道:“陛下尤喜此句,是有佛性,有您为君是生民之幸,黎元之福。” “萧先生真会讲话,朕是个心思单纯的,别人说什么信什么,你如此说,朕便如此信了。” “不敢在陛下面前有所欺欺罔。” 这边新君降臣你来我往,话谈得融洽、投机,荀姹却恼了。有佛性呵,又是污蔑她又是强迫她的人有佛性?有这样的人为君是生民之幸?情知月钧圆融,恼的不是说这话的月钧,唯有被说这话的齐澜,兼那个假乖真癫说他自己心思单纯的齐澜。 敬为师长 “姹儿怎么恼了,竟是因何生恼?是朕惹着你了还是……” 留意到一旁的荀姹,齐澜道,本欲说还是萧皓哪里惹着她了,想想,怎么也不可能,便乖觉地暂且住了口,挨近她,略疑惑。 她才是实实吃了一惊。他是她肚里的虫儿么,她没将心中恼意流露在面上吧,颦着长眉纳闷间,她摸了摸自己的脸。看得心动,他也凑过去以指背狎起她玉滑的面颊来。正心虚,她木木地随他做小动作。不多时,摸开心了,她不言语,他也不同她计较了。横竖她身子已养好了,今夜他必定要索欢,到时候盘问她不迟。 见这两人小儿女亲昵情态,萧皓略微笑了笑。 手从荀姹颊上落下后,齐澜环了她肩头,又对萧皓说起:“先生这字,便是同先代名家的字体相比,也不逊色,不知可肯写了‘天上天下唯我独尊’几字赠朕?姹儿求了案上这卷心经,朕也颇心痒。若是不肯赠,先生一滴墨便抵千金万金,朕区区举国之富,应当也是买得起的。” “所谓墨抵千金一说,世人谬赞谬传罢了。陛下想要,草民这便写了。” “先生可切莫对朕称‘草民’,你仙君一样的人物,又是姹儿的兄长,她没大没小惯了,从来都直呼你的字,朕便是替她唤你‘兄长’也不为过,不如朕今后便以‘兄长’唤你?你亦将朕当兄弟待即可。” 忽然受指摘,荀姹心内本就同他不睦,便想从他掌下脱开身,却被他察觉异动,将她扣得更紧了些,只好兀自生闷气。 萧皓则忙推却,道“不敢”。 “那朕也唤你‘月钧’。” 齐澜袒露出几丝憾意。这点憾意是真的,哪里是“不敢”,若被高调地当国舅尊,萧皓便是不出仕敕顺,也算出仕了。不过他暂且纵着他。 “我为月钧磨墨。”荀姹言了句,而后侧目望向犹紧扣她肩头的男人,齐澜只好撒开手。 搦管似有神,落笔惊风雨。萧皓书毕后,齐澜行到桌案前去看那卷字时,有意无意,以衣袖掩了“天上”二字。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,心照神交,皆觉着这人倒不至于狂得没边,甚至算不上狂。字面而言,以敕顺疆域之广,铁骑之威,他自身之专制,天下真无可与他抗衡者,他便是那“独尊”。 齐澍知晓萧皓的详细身世后,便将他敬为师长。她身体已经好了不少,见客上便宽松了许多,逢人便叹:“萧先生之才,撑得起我朝的门面,当得了文人的冠冕。” 这话也不消她一个武人小姑娘说,只是她如此敬重萧皓,原本就有颇多显贵欲借他进京之机结交他,这下,帖子更如雪花般落过来。他只静心待在昇王府,若有人于拜见昇亲王殿下之时,欲见一见他,也皆推拒不出。齐澍为他撑腰,他纵然如此冷淡,也没人敢以权势相压。 一日,齐澍在同荀姹言谈间,还慷慨激昂了起来:“本殿得遇先生,将来定要与先生一同开我朝文坛、画坛之气象,以不负上天这一场恩赐。” 然而几日后,荀姹再来看她时,却见静悄悄、暖烘烘的书斋里,她靠在萧皓怀里,正被他手把着手,带着她一笔一划练着一个个“永”字。 她个子抽条得出色,但在身长九尺的青年怀里,依然小鸟依人。 荀姹险些没笑出声,无情地嘲谑出口,“你原来不会写字啊!” 她一时生出些窘迫来,苍白的面颊上飞来点点红云,却振振有词:“你们梁人的字太难写了!我识得一些的,但写得跟狗爬似的,我就不想学了。现在好了,先生教我,写出来的就好看了。” “可这算你写的么?这根本就是先生写的罢!” 瓦肆听曲 萧皓也教过荀姹写字,但提点些握笔行笔罢了,哪像这样大片大片的带着写,若是对待更旁的人,就更不必说了。他纵然不是冷月,究竟是孤月一轮啊。 而,遭到嫂嫂的质疑,尚且连刚开蒙的小童都不及的人,依然没有气馁,“再学二十年,我便能同先生比肩了。这天下等我二十年又如何?” 荀姹纠正,“先生十七岁时便名动天下了。” “那天下便只消等我十五年了。” 这点狂气,莫不是被她堂兄带出来的。有狂意是好事,但凡事都要有个节制,荀姹不免又告诫她,“才学可不止是时间磨出来的,关键是天资和用功。” “天资便……听天由命,我用功就是了。” 这说了“用功”的人,不多天以后,身子好得更全了些,愈发如生龙活虎,便央起先生着她停练一天的字来。听说瓦肆正有一出新排的杂剧在演,甚是有趣,先生若肯陪她一起去看便更好了。 这点得寸进尺也颇得她堂兄“真传”,先生还没应她头一个请求,便接连提了新的。 这些时日,随着两人越发熟惯,与彼此的情谊也越发深厚,比起为她医治身体,萧皓竟已然把大半精力都放在了为她开蒙上,救命之恩以外,更多了一层师生之谊。说来,正因齐澍,他对齐澜暗有微词,马背上待久了的人,带孩子也当放牧,她想学什么就疯学,不想学什么也纵着,这带法,倘若不是遇上荀姹这样极自律自持的,能将孩子带出来才怪。 不过他爽快答应了齐澍,她究竟是新朝亲王,说是他的“主子”也不为过。他若不是他,被这世间的虚名浮誉抬得高高的一个人,只是个寻常人,哪怕仍是故梁宗亲,在她跟前必定得安安分分做小伏低。 故梁宗亲的分量,不及“萧桂雨”这个身份的十之一二。不过恰好他也算是前者,敕顺朝廷便尤其想将他揽入麾下。齐澍目下只把他当她自己的先生待,他也很喜欢这孩子,还能不时见一见荀姹,在这孩子身体彻底痊愈之前,他便随缘待在她府上了,能多教她便多教她些,她贪玩时,也不过分拘着,究竟缘分有限。 先生刚教了的,不能惊扰百姓,齐澍这次出门低调,仪仗削减了叁分之二以上,不过她身份非同小可,是贵客中的贵客,权贵中的权贵,又一早跟瓦肆打过招呼,她的包厢早安排妥当,吃食、酒水都是银器装的,也都预先细细查验过。 这场新剧讲的是才子、佳人间几经周折的离合悲欢,但她只是一门心思听那秾艳的曲儿,一点也不在意情节似的,台上演得正酣,台下看得潸然时,她反而因曲停了、戏子们念的多唱的少,靠在先生怀里小睡了一会儿。 萧皓见怀里的小家伙没对那书生写就的故事入了迷,颇感放心地笑了笑。 而倘若荀姹做出剧中千金小姐所为之事来,不止舅父,他也会大动肝火。不是不能私心爱慕外男,而是爱人之前必先爱己,行事之前必斟其理,不论男子还是女子。而女子于这世道中身处更弱势,更应好生珍重自身,方能少涉苦厄。孤注一掷在一面之缘的人身上,或许果真颇有豪气、勇气,极值得世人赞颂,他却不愿他的珍宝做这样的人。 至于他的珍宝是否有过爱慕之人,他并不知晓。她并未在书信里提及过,舅父也瞒得很紧。看她同齐澜相处,她似乎不说恋慕这位显见地爱极了她的皇帝夫君,还有些憎恶人家,此中因果,他亦不得而知。 请教先生伦常中事 醒来后,齐澍乖觉地回了自己椅上,端起早续了新汤的茶盏,呷了两口热茶。方才是她主动问了先生,坐到他怀里去的,这会儿精气神又好了,自然不当再烦着先生了。 这些时日颇受关怀,她早暗暗将他当已过世的父王和事务繁多的堂兄使,因此,抽条得身长已近七尺半,出落得如一树小垂杨一样的人,看场杂剧都看困后,还是厚着脸皮子窝至了先生的长腿上。 相形之下,不,甚至不消相形,先生的定力实在是高于常人,他便是临帖都能一连临好几个时辰。由日暮至夤夜,好多个日子里,他二人于罗汉床上隔小几,跏趺而对坐,他向她讲授经书时,她一个武人都坐得双腿酸麻难耐了,他还稳稳当当,仪态从容。恐怕除了常入定的老僧、老道,抑或堂兄那等武功极好的人,没几个人的定力及得上他。 却说台上杂剧演至书生高中状元,前途无量,欲仗权势与佳人团圆,她瞥一眼先生,却觉得说起来是状元将来要做尚书做宰相好生风光的人,并不如先生。 先生并没有参加过科举会试,十四岁上,也就是她如今这个年纪了,故梁朝廷直接赐的官,直到叁年后他辞官归隐去学医。 显然,先生便不是那种死忠儒学,死读经书,死为应试的酸腐人。他是个修心性的,佛性、道性,乃至一段医者的精诚心肠,皆不逊于身上儒性,甚至有过之之境。圆融通达,孤而不高。 也不像剧中为博观众勃勃兴致、流连于同佳人的你侬我侬的正末。荀姹嫂嫂提起过,他十七岁时,全临安的人都津津乐道,这位正值适婚之龄,天下只此一个的萧月钧,究竟要撷了哪家小姐共缔鸳盟。彼时的盛况,想必便如这瓦肆放大成全城一般,人们都在急切地赏剧,那场剧的正末便是先生,一个个都等着正旦上场时,那正末离了戏台子,再没上过场,直到在新朝的帝都登了场。 他如今是不想见人,在她府里闷得紧紧的,只给她一人看。若他几时肯见人了,想必要再复当年盛况。以他之风华,敕族女儿必定也爱,甚至更爱,比堂兄还招蜂引蝶也说不准。 好剧散场,回府的路上,齐澍问起一件伦常之中,她却确实不曾被任何人教过的事。 “先生,”利落但裁得略长的箭袖下,白皙的十指攀至男人肩头,她问,“我一直不知,小孩子竟是如何来的。方才那剧中,正末与正旦一同待了几年,便有了孩儿,世间的男女夫妇也皆有生养,包括你我,都是自母亲腹中坠下来的。我却不知,母亲如何便将我孕在体内。是夜里,女子同男子一张床上躺一躺便能怀上孩儿么?” 他不觉眉头跳了跳。 果真还是个孩子。 他可以教很多东西,不过这件事也要他来讲授么? 他并没有回答她,只是说:“这件事你去问姹儿。她是我教出来的,许多事可以先问她。我在帝都也待不了许久。” “啊?先生为何待不久?” “待殿下身子好全了,我便无滞留帝都的必要了,便回药庐种药去。这是我来帝都之初,陛下便明示过的意思。” 小姑娘却机伶通透,“堂兄才不想让你走,他巴不得你早日出仕我大顺。先生便长久留在我府里好不好?若你不想出仕,我便为你将堂兄、将所有延请你出仕的人拦得紧紧的,绝不教他们扰了先生一丝清净!” 始学情爱 hehu an2 .co m 齐澍依萧皓之言,不解之事,进宫去问荀姹了。 听罢她所问,荀姹心说这便是你堂兄到白昼便懒怠陪我的缘由了。那男人欲重,待她,一颗心大半系在笫间的交媾缠绵上。 不过,近些天,他开始提“生子”一事了,因此…… 即便是白昼时,也常来索欢了。弄得她每日里只慵在榻上,想去昇王府的日子也力不从心。 他还说什么,他母后只生了他兄弟五人,不知她欲同他诞育几子。 “只”。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:yedu1.co m 皇家,后宫莺莺燕燕众多,他想教一个皇后生几人,又以为他能教他的皇后生上几个? 而,即便多子,这得是多大的身体损耗。史书上所载的多宠而多子的后妃,便没见几个寿数久的。 多子于她的地位、权势有利,可她才不要以命换取。若身体足够康健,在他还未厌倦她之前,多生几个才好。至于倘若孩儿们之间发生齐澜兄弟几个间发生过的,阋墙之事,那就是他们的事了。她一个做母亲的,多一个孩子多一些权势,她自己受尊崇便好。 思绪回到齐澍所问之事上,虽是世人最难以启齿的,却也是诸伦之中最重要的一件,否则,人间也无谈生生不息了。月钧究竟男女有别,打发人来问她,荀姹便颇实诚地向齐澍讲了起来。 “女子腿心有一方小阜不是?这小阜之下,藏着的小洞,如一个小户一般,也便是癸水流泻之处,正是子嗣坠出之地。” “啊?”听及此,齐澍便是一惊,“那里那样小,能供胎儿坠出?我以为胎儿是从母亲腹中剖出来的。” “嗯……这样的事也有,但极少。那里……能张开很大的。”荀姹忍着耻意,耐心解释,“而未遭阉割的男子,腿间有一截丑茎,那茎平时是耷拉着的,情欲催动后便会支棱起来,将那支棱起来的丑茎放入女子的小户中,再将精水泄在户中,便有孕育出子嗣的可能了。” “我明白了,嫂嫂讲得好清楚!” 小姑娘心思纯极,自己讲的也皆是极干的白话,荀姹还是脸微红一瞬,得体的衣裙下,花户间甚至已悄悄泛出湿意。想来,这件事上,的确是食髓知味者多。 “看过的杂剧、话本中,有不少相似的故事,佳人才子互相恋慕,甚至于配为夫妻前,便生了孩儿了。看来,许多我历来听不懂、看不懂的秾词艳句,说的便是做这等事了。所以我还想问嫂嫂,恋慕一个人便要同彼做这等事么?” “不尽然。要做、该做,与想做,本是两回事。大多彼此相恋慕之人,会生出想做的念头来,而夫妻才是该做那等事的人,神佛造人的本意。你堂兄虽不禁着你读什么,你却不要被邪书僻传们带歪了心思,故事里那些行径,是自持力不足的人方为的。” 然后齐澍就又明白了,明白之后便又是新的问题。 “可,许多人又是为何非卿不可呢?几多磨难也要挨凑到一处、以图白头偕老。” 这话问到了点上,荀姹看着萧皓长大的,自然很清楚男女情爱的本质,“这等事,是比出来的。” “比?” “见到一人,心中认定彼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个人,比起别的所有人,是最合于自己相配之人。这由心而起,不一定人们皆以为最好的,便倾心于彼,譬如月钧,多的是人对他无感。也因而,这回事上,其实并无世人常讲的‘配与不配’一说。婚姻才看配或不配,冷暖自知,两个人彼此倾心,在情爱上便是相配的。” 这些事即便小孩子内心也朦胧知晓,也会循着这去动心、生念,可要清楚地讲出来,却也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,齐澍不禁赞叹嫂嫂不愧是先生教出来的,心思这样通透。 而,也只有荀姹自己知晓,她为何从不怨恨、甚至感谢爹爹为她拒了,曾思慕过的那个人。恰是因此。同彼成婚,显然未必是条良途。 (姹其实是一个思维很理性很“冷”的人嗷。) 恍惚感怀 齐澜隔着山河屏听了半晌,含着笑闪身出来,“朕也觉着姹儿讲得很是清楚,听得朕都想同你试上一试了……” 原本忍着耻敛着态的美人,雪颊登时飞上几绺缥缈轻霞,漾满桃花春水的一双美目白他一眼,“当着小孩子的面,你胡讲什么!” “她哪还算小孩子,月钧到她这个年岁已经在故梁为官了。”他却驳道,又侧目斥齐澍两句:“成天家只知逸乐,不长一点出息!” 齐澍也不着恼,“您别拿先生跟我比呀!都不是一个辈分的!” “他是你嫂嫂之兄,怎么便不是一个辈分的?” 他这样讲,齐澍忽然发散开了,“依堂兄你之言,那后主是先生的叔叔,不就也是我们的叔辈了?” 见兄妹俩言谈间随意提及故主,荀姹不免暗自唏嘘起来。 梁末,奸佞当道,权戚擅权,后主践阼之后除奸邪,肃朝纲,可大厦将倾,狂澜难挽。降后,未及而立之年、风华正茂的人自请出家,如此识趣,齐澜便没为难,转封他为蓬国公之后,准他北上,于敕顺帝都的崇国寺修行。在哪里出家,究竟也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,生死都不随己愿了,何况容身之所。他获法号“定安”,想来,为他起此法号的禅师,便于“安”之一字上寄了关怀。 “在不该伶俐的事上伶俐。”齐澜又斥齐澍一句,“还不快些滚出宫去,随你先生学写字去。” 齐澍自然清楚,他哪真如言语上那般对她动了气——刚学之事,哪能领会不到,星眸盛盈盈笑意,“那便不打扰哥哥嫂嫂了,我这便回府去!” 荀姹思绪回拢后,小姑娘早没影了,男人则已罔顾九五之尊的体面,半跪在脚踏上,她膝前,谁能想到这便是轰撼倾覆了她故梁江山的那道狂澜,一时又陷于不实之感中,略恍惚。 他捻了她衣带,“姹儿的裙裾好香!” 闻言,不待陛下吩咐,宫娥们也都退下了,侍奉久了,这类话意味这什么,早心领神会。 殿内温暖如春,故而荀姹着的是轻薄的梁装。敕族女子出嫁后便有相应形制的衣衫了,宫里也为她备了许多套,冬日天寒,她本欲出宫探望齐澍时穿,但齐澜又遣人带来了他的旧衣,非要她着了,只好依他。他历来尊贵,旧衣旧物皆被收存得妥善。 宫娥们果真知趣,方退下,他便掀了她裙摆,还埋怨一句:“里头还穿中裤做什么!” 她犹恍惚,念旧,微微感怀中,懒怠支应他,脊背慵陷在绣靠中,随他摆弄,面容也冷清。 他本欲盘问她几句,她方才同齐澍说了许多,他同她是夫妻、是该行那生息一事的人,这之外,她可也倾心于他?见她此状,便知也不消问了。不过无妨,凉下去那半截心肠,由她的身体暖了就好。 她中裤与亵裤碍事,便皆褪了。大掌握定她玉管样纤细柔滑的双腿,分开了,觑见白瘦的杏花间,嫩粉蕊透着莹露微微,口干喉动,俊脸俯下、贴过去即细细噷尝起来。 不可言 腿心粉蕊被男人的唇舌侍弄得仔细,荀姹心境再冷,不多时,情欲也被吻动了,原本飘忽的心绪尽数凝至腿间人口下。 她这边轻吟呢喃,他那壁厢濡沫潺潺,两种旖旎声响,如丝如织缠在一处,充斥华美而疏旷的宫室。 直至她,软玉足踩在他宽阔的肩头,淋漓了一回在他口中。 齐澜又吮了那粉花儿许久,直到其彻底停了痉挛,方从她腿间起了身,伏至她身前,烈如长河落日的俊颜抵近她面颊,一双薄唇也紧紧凑至她唇畔,却没吻下去,只对着美人微翕的檀口呵喘出一句:“含一含朕的舌头。” 被蛊惑,受支配,她依言主动贴了他的唇,将之吻开,贝齿颤微微叼出男人红鲤样滑溜的大舌,含入口中,裹了又裹,吸了又吸。 难得被她细细纠缠,比及过往蛮横地压着她侵袭掠夺时,更觉心荡神驰,他便耐着性子屈占下风,一发想化在她口中。 吻得痴了,溺得深了,她双臂环了他后颈,笼着轻雾细烟的美眸阖得越发紧,唯觉口中含着的、这惯爱欺侮她的男人的软舌是真实的。 男人却狂荡,边享着美人的香吻、紧搂,一双大掌无法无天,将她身上衣衫撕得破碎,把美人玉体剥得精赤,一面去揉捏凝着仙香艳雪的酥乳,一面去迤逗泄着潺湲花蜜的幽穴。 “唔啊……” 啐出他的舌头,精致的鼻尖轻顶他一下,将他驱远半寸,荀姹吞咽了一口早被他的津液污了的口水,迷离沉沦间,暗恼方才怎么便轻易着了道。 他偏了脸蹭至她颈侧香肌上舔咬起来,“这回,姹儿想教朕如何入你?” 她不言,他便占了她的位置,将她抱至腿上,放出胯间挺得巍峨的物什来。 觑见自己雪白的双腿间突兀出的、连顶端弹孔也甚大的粗黑东西,虽早看过许多遍了,她还是嫌丑,匆匆移开了视线。 正等着他将她双腿掰开,随他弄时,他却使她双腿抬高了,并拢起,偏往一侧。 腿合拢着,逼穴自然就收得紧,他趁着紧致,硬生生插挤了进去。 “哎呀……” 那丑茎的肉冠都还没全然卡入穴里,她腰身已经酸透,玉腿想岔开来好歹缓和一二,却被他一掌托紧聚紧,不教分开丝毫,只好告饶,“别这样入我呀……” 俯脸呜着她香肩,边挺入,边攥着她腰身将她往下压,两相迎合,口中笑意浓浓,“谁教你方才不言语。” 罢了罢了,荀姹暗叹一声,他不是将那东西往她口中塞就好,累一累便累一累吧。 却不知男人时常趁她入睡后不省人事之际,悄悄挺入她口中,抑或重再奸干逼穴,皆因她醒时支应不来,他唯有于她昏睡之时继续索取。是以,她以为她承欢的次数,远比实际的少。 甚至于,他已生出一段隐秘不可言的心思。 哪天若她先他一步,香消玉殒了,他也会扯着她还未凉透的身子,将精水留在她穴里,使她肉身含着他的子孙浆液长眠于地宫。将来他也去了,再敛入一个椁中。生同一个衾,死同一个椁罢了。 幸未仙隐(满池疏雨打团荷) 檀香软榻上,九尺男子交脚倚坐,一双长腿下垂相交于脚踏上,姿态庄严,俊美的古铜面庞上淡笑浅浅,宝相端肃,宛如佛窟中的菩萨,身前却陈着一具精赤的女体,女子仙姿玉貌,浑身肌肤白如霰雪,腻比羊脂。他双掌掐紧她纤腰,齐整的衣袍外,胯间一截紫黑巨根,紧咬着藏在女子并拢着的玉腿下、娇红紧致的逼穴,欲中修罗一般,劲窄的腰臀颠簸,紫根剧烈抽动,雨横风狂,摧杀乱红。 顿时教人不敢再疑是菩萨,却引了新的遐想:莫不是西南吐蕃密教的高僧在行那双修之事……虽说男子乌发如云,衣冠华贵,可,听闻那得道的高僧在行那事时百般变幻,化作魑魅魍魉时都有,一副离尘宝相又披上俗人衣冠、化作人间帝王的时节,亦不乏吧。再至于那女子,雨润红姿,艳色韶颜,欺赛天女,若不佐了高僧修行,而是被凡根俗躯玷辱,岂不可惜了…… 说可惜,美人被那披着菩萨皮的凶恶修罗辱着穴,尽身心陷溺于同彼的合欢中,也无暇自怜了。却说这美人的躯体也被男人干穴的动静震得大动,身前一双雪乳直颠出浪来,男人看得眼热,唇齿将她香肩啃得越发深,从她腰间分了一掌就攥了过去,重重揉捏起来。 乳儿也遭了疼惜,荀姹却拂起扣至她乳上那只大手来,半恨半嗔,“别松了我的腰啊……我要坐不稳了……” 腰身弯折着,两腿抬并着,双臀被他震得不定有没有个着落,身体本就使不上力,被他插了许多下了,更酸乏无比,她几乎全靠他掐紧她的腰才能稳稳待在他胯间那粗棍子上,他若松了力气,她真怕会从他身前滑下去跌至绒毯上。 他岂不知她所忧,本胸有成竹不会教她受一毫伤损,想着这般入她也有一会子了,索性拉开她双腿,使她两条玉腿分得大开坐定在了他胯间。 “啊呀!” 身躯猛地往下沉去,直将咬在逼穴里的粗茎套至胞宫里,心惊肉跳间,她哀叫一声,眸中禁不住迸出几点泪珠来,暗骂这男人真会折腾人。想提一提腰身,却根本没有力气,凄然落泪间,那男人笑得可恶,“这回,姹儿坐稳了罢?” 可不是坐稳了?稳得小命都去了半条了。 须臾,男人便又恣意抽干起来,因她身形稳了,一掌去揉摸酥乳,另一手往下探去,爱抚花蒂,大舌舔舐香汗答答的后颈,同时亵弄多处敏感地带,美人终是泪和娇,重新迷离在了极乐中。 末了,齐澜将那蓄了满池的疏雨,哗啦啦倾入点至了她腿心香嫩团荷间。胯间浊物虽已软下去不少,因其体量实在可观,仍紧嵌在湿透热极的荷蕊里,双臂紧紧搂着她倒在软榻上,恨不能将人揉进怀里,同她喘息交织着,一起平复方才那一场淋漓。 扯过一张薄毯草草裹在她身上,又为她拭了拭面上、颈间香汗,他凑过脸去亲了亲她双唇,低沉的声线摄人,“姹儿不夸一夸朕么?” 她颦了颦长眉,想不出有什么好夸的。 “朕方才弄得你不舒服么?” 顿时反驳,“你自己不也……” 或者说,他分明是为了他自己舒爽才干她的。 “一码归一码呀。” 不论如何,荀姹没夸他。他也没非从她口中撬话,湿濡的薄唇吻着芳颊,笑语:“幸而姹儿没青山一般,学仙隐在世外,不然,朕如何遇着你呢?” 纵然方同他欲仙欲死,云雨高唐一场,逼穴里犹裹满他的精水、紧含着他那物,同他燕双鸾偶样,亲昵非常,栖在这方寸小榻上,她只想着:不遇着正好。 卜吉 昇王府中,齐澜和萧皓正对弈。 清脆的落子声响中,齐澜言道:“齐澍将痊愈,你也无需如她的奶嬷嬷一般,屈在她府里,事无巨细照看她了。六部挑上一个吧,想去哪儿朕便安排你过去,官职必定强过故梁给你那个芝麻大点的小官。” 萧皓是因家中世代做官而被故梁朝廷授的官,官职自然低微,叁年工夫,他名满天下,故梁却仍旧抠抠搜搜不肯擢升他的官位。他退隐时,他那位好叔叔,彼时还未登基的后主以高官厚禄留他,他拒得坚决。 此前,齐澜同荀姹交谈时,希望她能出面劝萧皓早日出仕敕顺,她一点也不配合,还说除非给月钧一个平章,不然她才不管这事,随月钧自己决定。 宰相必起于州部,再爱她,他也当她是懒怠为他办事故而无理取闹,没允。此时,见萧皓风轻云淡,仍是推拒,想起这人是一路淡泊过来的,心性极不一般,死后烧得出舍利都未可知,及前番荀姹所言,也不管什么州不州部了,“姹儿曾为你讨要同平章事一职,能干么?若能,朕就给你腾一个出来。” “娘娘知我志在山水之间,同陛下说笑罢了。”萧皓仍不以为意,止专注于棋局,忽一笑,“陛下胜了。” 齐澜丝毫无赢棋之喜,粗砺的指掌中,墨黑的玉子化作齑粉。 齐澍更急。前些天齐澜来质问她,说是月钧大才,只给她当奶妈子可合理,她道怎么不合理,她正好独占先生,况且先生不想出仕便暂且不出呗,先生即便不出仕,专于文画,亦是天下之幸。如今萧皓去意已决,才知道急了,匆匆推开他书斋的门, “听闻先生已开始打点行装了?” “是,早些打点,走时利落。” 他只身一人来的帝都,连个小童也没带,本就未做久留打算。 她苦劝多番,皆无果,方知先生看着温润,实则心性颇冷。消沉了几天后,有了点主意,兴冲冲又去找萧皓,“先生可想娶妇?” 一副要保媒拉纤的架势。 愣了一瞬后,萧皓笑道:“怎么没有?世间男儿总要把终身托付给一个女儿家,不然这一生岂不苦寂?” 世人多以“委身”称女子嫁与男子,依他看来,夫妻本是互相“委身”,两相侍奉、托付,无谈谁越得过谁去。 听他此言,齐澍喜形于色,“那正好,帝都贵女颇多。本王助先生择一个琼花秀色,又兼有咏絮才、停机德的美人为妻如何?” 一女子貌美,才淑,贤德,家世也贵重,譬如荀姹嫂嫂,男人便没有不喜欢的,先生肯定也喜欢,而且唯有如此完美的姑娘配得上先生,她这样想。 却碰了壁,萧皓仍是温和着神色,好言拒了,“却是不劳殿下费心。我回到药庐,自会寻媒妁说一房山妻,夫妻们相扶持,一生采药医人,着文作画便罢,实配不起帝都贵女。” 堂兄请他出仕他不肯,她想以美人裙裾绊住他的主意也落了空,正伤心,齐澜知道此事后,还把她叫到宫里数落了一番,斥她“不懂事”。 “没大没小,你家先生的婚事要你一个小孩子操心?” “我哪里是小孩子,是你的亲王。” “那便果真去建些功业,配得上你的身份,到时再说不是小孩子了。” “我挽留先生,为国留才,为你的社稷操心,便配不上我的身份么?” 又见荀姹在内殿,不知正看什么,她行过去,见是两张帖子,其一被荀姹急急掩进了袖口里,另一张她手快拿了过去,发现是某人的生辰八字。 “这日子好眼熟,于我,似乎每年都很不同寻常。”想了片刻后,才反应过来,“这是堂兄的生辰!” 齐澜也行过来,揽了荀姹入怀,“你再看,堂兄是子时生的么?” “不是么?” “子时是什么时辰?” “月上钧天之时。” “那你说这是谁的生辰八字。” “不知。” “小傻子,”都把名字唤出来了,还道不知,齐澜不禁骂一句,“这是你先生的生辰。” “先生!他同堂兄竟是同年同日生,好巧!” 时辰上堂兄还被先生压了一头,她记不清堂兄是哪个时辰诞生的,但肯定在子时之后呀。这话她就没讲了,免得齐澜迁怒萧皓。帝王的心胸都很狭窄。 齐澜不迁怒萧皓,只是越发觉得此人于他,于他的社稷而言不一般。 齐澍问荀姹要被她藏起来的那张帖子时,却无论如何都要不到,只被告知是某位贵女的八字,好奇是哪位贵女时,荀姹只是说:“他无意成亲,我同陛下也已打消此念。” 齐澍失落出宫后,荀姹才将袖中那张帖子又摆在了桌案上,“他二人对彼此都无那等心思,看来只得作罢了。” 为了月钧,齐澜竟然连齐澍都舍得给出去,她不免看他顺眼多了。 静夜临帖 齐澜曾让萧皓管束着齐澍些,别教小丫头接触不该接触的东西,尤其是勿让她乱看书。 然而,即便萧皓被调侃为齐澍的“奶嬷嬷”,他究竟并非时时刻刻都能看住她,尤其是,他每日必要临帖,而一临起帖来,便如入了魔似的,再不分一点心思在旁的任何事上。明明是最被上天钟爱,最灵气纵恣的一个人,天天“勤能补拙”,早已自成一体但仍旧不辍一日地临摹先圣的书帖。齐澍又无法无天惯了,他旦夕有看管不到之时,便学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。 夜深人寂,更漏幽咽。早打发宅院里的仆从们歇息去了,他自己犹立在宽大的桌案前临贴。境界之静,比入了禅定时都不遑多让,连书斋的门扉被启开都未察觉。 将房门带好,齐澍脱了身上轻裘,足上鞋袜,赤足悄声,行到打起的帷帐前时,干脆伏下身,从桌案下爬了过去。 原来那日荀姹教她的事,她颇领悟到了点上,知晓男女欢好未必要因情爱而起,虽然嫂嫂说该在夫妻间做,可不做夫妻,止为达目的,她也只好污先生一回了。 爬凑到先生身前,因生疏,她犹疑片时,双臂环抱住了他下体。 萧皓笔尖略顿了一瞬,思及如此胆大,只可能是一人,视线便并未低落至身前,仍凝在案上生宣上,继续临贴。 他去日临近,这些天,齐澍时常不择时辰来找他,见怪不怪,他便暂且随她去了。 却全然未察觉,今夜不比往常。齐澍已将雪色轻裘脱在门槛前,身上只有一件长得曳地的交领长衫,且那衫儿松垮,不止脖颈,锁骨,她胸前腻雪都已自襟领里袒出了些许,因抬臂抱他,两条细藕也大喇喇露在他身侧。 甚至于,长衫里,也丝缕未着,胸前两粒小梅苞,隔着薄软的衣料若隐若显。 他专心,正合了她意,不然,她究竟知几分羞。 略喘一声后,隔着男人温凉的衣袍,小姑娘玉树流光,精致无比的俏脸蹭在了他长腿上,并挺起纤腰,不断往上蹭去,直贴到了他腿根处,继而,便是胯间。 两人的吐息俱乱。 萧皓总算意识到事态不对,略停了笔。 “殿下?” 他这一唤,颊上飞红,她急急掀开他衣摆,钻到了下面,颇有掩耳盗铃之意,心虚但继续作乱,长指隔着他中裤亵裤便摸到了他那话儿,掂至掌心,轻轻掐了掐,暗惊好大。 他忍住低喘,暂且将玉笔搁下,大掌扣到她后脑,本想将这小家伙制住、揪出,她一发直接将脸也贴上去了,男根的气息顿时充斥鼻端唇畔,本以为这物浊臭,却不想,约莫是长在先生身上的缘故,连这种东西都清清爽爽的,她不止丝毫不排斥,还生出几点心旷神怡之意来,也越发放得开了,本来赧于同他讲话,也讲得出了。 “先生……专心临帖便是!你将要离开帝都,本王想……想记您记得更真切些……您,您临帖便是,千万别因我静夜闯入,打搅到您!” 他正临到酣处,舍不下笔底基业,竟果真撒开她后脑,重新握了笔,临起帖来。况且,她是主,他是臣,主言,臣不可不从。 识香饵 隔着他中裤,齐澍脸在男人的阳物上蹭了几时,明显便感到那烫东西越发变大几分。 而他又立得稳,气息沉,她便从他衣摆下钻出去了,抬手解下他腰带,使他外袍敞开了。怕先生急了,没扯开他裤头,只将之扯松了些,双手探进去,将那物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。显然已经半硬半挺了。 夜悄烛荧,纤长雪白的指掌间,巍峨的肉柱通体赤红,顶端更壮出一圈来的肉冠色犹深,比那红高的烛焰更灼人眼。 心突突跳了几下,她觉着实难将这东西含入口,便侧身在近旁跪好,双手继续捧着,歪着头,伸出钩子一样的小舌轻轻细细地在那柱身上舔了起来,仿佛尝饴糖一般,口津“啧啧”,不多时便迤逗得那肉冠顶端滴出清露来。 他还在临帖,笔锋却乱了些,不过若不是极懂行的方家,并看不出来,只会赞桂雨道人这字一如既往地绝妙。 她偷觑他时,也被骗了过去,但舌底下那东西分明最真切,最不会骗人。 又想起他先前说过的,有意寻媒妁说一房山妻之事,思及若成了好事,山中清寒的床笫间,那山妻必定也会如此侍弄他罢,他这物,山妻亵得,她如何就亵不得。 微妙的心绪一旦涌来,手上用力掐紧先生阳物几分,仰脸将之硬生生塞入了口中。 男人原本温润至极的嗓音被粗重的喘息污了,“殿下便是这样记我?” 双唇被堵紧,泪珠霏霏滚落间,小姑娘轻“嗯”了一声。 这下,连玲珑剔透的心肺也被污了,被身前这自发送上门来金尊玉贵的人,芬芳馥郁的饵污了。 明知是局,拙劣的一局,明知她只是想以此举污了先生,使先生不得不出仕她朝。 对他根本没有那等心思,还要急急以还没全长熟的身子作香饵,将钩子甩到他近前。 而,送上来的饵,吃了无妨。 他本也想放下本就不存在的身段了。 他究竟不是陈抟老祖,与开国的帝王结了缘,仍旧能跳出尘网,高卧世外一枕黑甜乡。 甚至不是什么真道人,不能一退隐便学仙,不过是具身世尴尬的凡胎浊骨。 故梁在时,富贵与他无干;故梁覆亡了,宗亲名节他必定要守。 然而,这尴尬种种都不过是颇慵闲、爱盯看旁人的世人为他定的。 富贵,他本来无心。那末,名节,亦抛掷了又有何妨? 抛开他自身,待在朝廷中,能多些他的珍宝,荀姹的消息也是好的。 将身前小家伙的指头从他胯间那孽根浊物上掰开了,在她因误解而抗拒的眸光中,他将人陈到了桌案上。 齐澍身上松垮的衣衫顿时滑落肩头,胸前半边雪丘尽数袒现,这雪却瘦,嫩生生新堆就,丘顶小粉苞娇颤惹眼。 他将她往桌上又压紧几分,瘦乳儿直擦到了略粗的生宣上,甚至蹭下来几点未干尽的墨迹,几点浓黑乍点染在了瘦雪间。 “唔啊……” 齐澍轻吟一声,不觉着难受,反而痒丝丝的。 萧皓略略撩开她衣摆,大掌探进去,游移间,所触皆是滑香肤肉,确信再空无一物。 暗叹,这饵,可真实诚。 吞金钩 萧皓为齐澍针灸过,看过、碰过她,不过他翩翩风度,止于行医,能教医女协助的事,就只是遣医女碰她。她素来也喜欢亲近他,或偎在他怀里,或攀会儿他肩膀,但这样肉贴肉,极狎昵的触摸,是第一次。 她只觉得有一种异样的难言的酥麻感,甚至想叫出声来,明明自己碰,抑或宫娥们侍浴时碰她,都不曾这样。方知,男女交合,或许果真如邪书僻传们所言那般,是极乐之事。 她攀着桌沿,被痒意磋磨得软着腰肢,薄衫下,他继续抚着她细润的身子,摸到酥融的玉臀上后,分开两瓣,揉到她穴口时,湿意稀零,于行事而言,太干,便知晓她私设这一场局,只是一场局,她屈下身段,讨得他欢愉,她自己却没什么感受。 淡淡失望下,使她一腿屈起将之放落到桌案上,另一腿放任着垂下,揉捻着两片羞涩的小肉唇,“殿下想教这里也记住我?” “嗯……” 又得一声准许,将她衣摆掀至她背上,握定胯间那浊物便蹭了过去,却并挤不进去,她究竟还太小太涩。 她则被顶得疼的厉害,原本便苍白的面容上冷汗涔涔,轻唤一声“先生”,似是求助又似是轻怨。 不免,胯间肉茎继续蹭着她腿心,暂俟闯入之机,他俯低身躯,双掌玩弄起她胸前那两捧瘦雪来,俊脸则枕入她窄热的颈窝里,轻轻重重,张口咬她肩背上细嫩的肌肤。 不多时,小姑娘比生宣还要白的身子上,胸乳、手臂、肩头,便皆被男人的齿印与指痕污了。 齐澍知道先生做这些是为助兴,不然她那逼口那样小,他胯间器具又那样大,进也进不去。可是先生这样主动,自己被他这样那样,还是不适应,暗叹先生竟也有如此一面,这会儿便像杂剧里急色的书生了。虽然她这副身子……比画影图形丰隆不了多少,委屈先生了…… 她本也不大抱希望,不指望萧皓真会碰她,无非,这点算计先生的亏心事,想亲自来干。却不知,他若果真委屈,便不会蝶醉蜂痴般,噷香她身体各处了,连纤背上两方薄薄的蝴蝶骨都将唇凑了,张口咬了,留一个唇齿生香。 而被男人厮磨得舒爽,她也去迎凑,上身贴着桌案微微晃动,乳儿便自发蹭在先生掌心,被衣衫半遮着的臀儿也往先生胯间凑去。 却究竟是年岁浅,天真了。 觉她已迷离,腿心小洞的湿腻也重了许多了,重新握住阳物,这一回,他硬生生插抵了进去。 原本溺于同先生的温存中的小人儿,登时痛呼出声。 男人却坚定,清楚自己是心急了些,可这本就是一场美人局,他早些进来,她才遂意吧。一举戳破她逼穴里那层薄障后,又狠力抽动数下,确保其已彻底被捣碎戳烂,便一寸一寸,有多深往多深捅入去。 齐澍惨兮兮地趴在桌案上,哭得停不下来,素来飒爽的仪形,被摧折得如莲凋,似月惨,雪颊上银珠儿粒粒滚落,身子疼得发颤发抖。始知悔恨,合欢合欢,却是哪里欢了?先生亲她摸她时,她再舒爽,也抵不了这裂体之痛! 道人堕醮坛 砌花零落红深浅。可怜小姑娘初承欢爱,被捅出不少血不说,还被插得花宫口都要绽开来。下体疼痛欲裂,先生还咬着她手臂,似乎以为这能慰藉她一二,使她忘却几分疼痛,可分明是上下一起疼…… 到底疼爱她,男人脖颈交过来,脸凑在她面前,将吻送上,她便边被吮着双唇边哭叫,平生第一回接吻,便被泪染得这样稀里糊涂的了。 “先生……你入得我好疼!” 她终究是怨了出来。 “比从马背上摔下来,玩刀子割到自己时还疼?” “嗯,疼……” 他攥起她衣摆看时,确实有淋漓的红腻漫过交合处,积到她腿上,并他那物上。 泰山崩于顶而面色不改的人,抽了一口凉气。见过她被毒折磨疼痛难耐的时节,此时她所受重创,却全然是他造成,如承切肤之痛,不免渐渐止息了抽插。 而她想着对不住先生,能教他欢愉一场也好,本欲拿出“须作一生拚,尽君今日欢”的劲头,一时全成了空,这等事她实在是做不来,破身之痛实难承受。原本希望堂兄别来太快,这会儿只祈盼他赶快来。 兴许是上天怜悯她,果真从速将齐澜送了过来。 “好啊,萧先生德高,竟干出强迫朕敕顺皇族的事。” 夜寂风冷,一阵嘈杂过后,止年轻君主一人隐按威压,闯了进来。 一见他,齐澍也顾不得衣衫不整,仰着雪颈就向堂兄喊疼。 心中一揪,他忍下斥责之语。疼就别干这等事,萧皓就算这回退隐了,命中该出仕,还是得出仕。 这一场,显然不是他安排的,且不说他绝不会把这等事安排给齐澍,他敢如此算计萧皓,荀姹敢跟他翻脸。他待月钧好,她待他也温情款款;若不好,跟他翻脸,恐怕也是做得出来的。 纯粹是齐澍自己主意。方才接到通报,从荀姹被子里出来后,他才知道。却自然得配合,小丫头都牺牲到这份上了。 …… 空旷的花厅里,齐澜端坐在主座上,怀中,齐澍紧紧裹在他来时披着的玄色大氅里,犹低低抽泣。纵然清楚是她咎由自取,总免不了心疼,嗓音不觉冷了许多。 “君子论迹,萧先生做出这等事来,传出去,名声可就毁了。” 齐澍尽力平复下来,“若先生能出仕我大顺朝廷,助堂兄燮理阴阳,今晚便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只除了,你可因今晚之事,随意处置本王,以泄心中愤恨。” 闻言,齐澜忙斥她一句:“休得乱讲。” 萧皓声色俱镇定冷清,自认落网。 之后,齐澜对齐澍道:“话讲轻些,别真把自个儿搭进去了。” 是指她允诺萧皓可“随意处置”她那一言。 “可那是先生。” “对谁都是一样。”如此规训一句,又问她:“还疼么?” “疼,疼得很,先生那物太大。” “床笫间的事,别逢人便讲!” 齐澜把人抱回宫后,让宫中医女看了,又让荀姹陪她,宽慰她,她本来怕见荀姹,知晓荀姹竟然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,乐得见月钧自那肃穆的醮坛堕下,且是因她而坠,才宽心些。 雪探 齐澍便在延春殿养了几天,并占了堂兄的位置,同荀姹一床上睡觉。想着齐澍将来说不定反过来是她小嫂嫂,荀姹悉心照顾。 只是,见到小姑娘身上的痕迹,虽说不该去观照兄长床笫间的事,她还是暗叹月钧力气可真大。想来,被美人便勾得魂儿都丢了的张生尚且“万金宝剑藏秋水”,她家月钧一体浩然正气更盛,虽为文人,孔武有力也是正常的。 而鸾巢被占,齐澜这些天只能孤衾冷枕在紫宸殿。 这日,姑嫂正要歇下,宫人来报紫宸殿那边出了些事,说是处置了一个宫娥,陛下很是生气。言下之意自然是,希望娘娘能过去安抚一二。 荀姹却心知肚明,一个宫娥如何值得他置气,与其说是讨安抚,不如说是讨要奖赏。齐澍便劝嫂嫂放心去,不用管她,她早好差不多了,又本就不该占了堂兄的地方。 正大雪,两处宫殿离得近,荀姹便未教传步辇,一跬一步,由宫娥搀扶着过去了。 到了紫宸殿,也未教通传,卸下厚重的斗篷、外袄后,纤纤身段,悄悄闪入殿内。 他正端坐在御案前,面上微愠,双目盯着案上一卷书册出着神,却轻易察觉她来了,把人紧紧搂定在怀里后,话语里满是疼惜,“好姹儿,你锦绣般的人物,这等天气过来,可冷着了?” 来时她遮护得严严实实,但究竟被飞雪打到了面庞,他去吻她面颊时,堪堪吻在了最凉的那几小块,还有意无意,轻轻吹出几口热气来,将她脸儿呵得暖暖的。 她心口不觉颤了颤。再是铁石心肠,大婚之后这好些时日的温存缠绵,也煨化开了些。 今日他又表现极好,遇见自荐枕席的小宫娥,竟能忍住。 他提及此事时,言语间尽是讨巧卖乖,“那宫娥姿色甚妙,朕却只想你想透骨髓,可好些教朕抱一抱。” 身形魁梧奇伟的男子,幽情缱绻,俊脸压至美人纤窄的肩头,细嗅睽违了好几日的软玉温香。 而虽暗喜他在女色上不是随意之人,她却笑嘻嘻的,“既是个妙人,陛下便收用了无妨,不用顾及我。只是其身份低微,若诞下您的血脉,将麟儿们养在我膝下可好?” 他掐了她乳儿一把,对怀里这个无情人恨得牙根发痒,说出话来自然也不留情,“想得美。想要麟儿,你只能自己生。” 她不免失落了片时。 见她竟不止是玩笑话,她果真有几分那等心思,恨意愈盛,兼这几日不只碰不了她,面也没见着几面,已盼了许久能同她云雨,暂且发泄在唇齿之下,狠狠咬起她双唇来,直到她讨饶,才撒开了,但转而以舌往她讲话间开阖的唇缝间试探。 她也识趣,早察觉他那物不对劲,隔着衣衫,掌心轻轻贴了上去,笑意又起,“看来那宫娥容色果然不俗,陛下真舍得教之红散香凋了么?” “同旁人何干?你没察觉这物这般狼狈全是因你而起么!” 无情人却讲理,知他所欲,又虑及他极喜欢她给他含,一时横下心去,抛下了平日里的排斥之意,“那我先为陛下吹一吹可好?” 他当然是求之不得,恨意顿时消散殆尽,却没急急教她跪下身去,而是抱着她起了身,“那便先去洗一洗那东西,可别污了姹儿的嘴。” 雪颊上骤然腾起星点红晕来。她暗道,洗了也会污,那东西本就是浊物一根,主动为他含,不过是酬答他取悦到她了些罢了。 鸳鸯浴 wo o14 .c o m 殿外雪洒丹陛,殿内,形制宽大的浴池,盛明净水波,如一方银塘,中有双鸳鸯。 美人凝脂玉体一丝不挂,跪在精壮的古铜男体身后,双乳紧紧贴着他背肌,手臂探到前面,为他撸洗着胯间那物什。 男人笑问一句,“姹儿洗好了么?” 洗好了就能吃进口了。 莲颊上艳欺胭脂的红晕蔓生至颈间,她未语,手上的动作慢了些。手本来也已经酸了。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:q w in10 .c om 他便一把将她拉至身前,原先贴在他背上浑圆酥融的两团荡了荡,改压在了他胸膛间,他抓捧起一团来送到口边,伸舌勾挑,唇齿厮磨,须臾将那粒粉生生的小尖尖逗弄得硬挺,却仍不满足,凤眸低觑着咫尺之距的雪团,“若姹儿诞下孩儿,这里能捏挤出汁水来,到时滴滴霏霏,为朕浇洗身上,消解干渴,岂不妙哉?” 他所述太淫,她训斥了他一通,“母乳是做那等事的么?你当是果真如春情话本子里写的那般活色生香呀,乳汁是女子的血化就的,每出一滴,都是亏耗的女子的气血。” 他便改说她“不中用”,“你生得出孩儿来、产得出乳汁来么?成婚许久,肚皮一丝动静也无。不过么,”话锋却一转,“不中用也无妨。” 也无妨?她正想着他莫不是不甚看重嫡子,抑或者,这些天同他相处得太顺遂,险些忘了她无权无势,须臾可能被他废黜,她“不中用”他废了再立“中用”的就是了,他又道:“有无子嗣无妨,有亲子的,晚景凄凉的也多。你我若无嗣,传位与小澍好了。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寿数短不了。” 见她惊愕,以为她不看好齐澍,笑言:“怕天下交到那小废物手里后大乱?怕什么,乱了不是更好?” “乱了好……若你自己轮回进你生前造就的乱世中呢?” “那便将之搅得翻覆,再救黎元出苦海。”素来猖狂的人,说得极轻巧,再便是,“你也别太信不过小澍,信不过朕的眼光。” 她算是半信半疑。疑的是他对她情深几许,信的是他真的忍看天下大乱——疯子是这样。倘若自己有的选,她愿同这种有些疯癫的人做一做知心的友人,而不是同心的眷侣。 但是正紧依偎着的这副燥烈贲张的躯体么……到了床笫间,知心同心离心通通不算什么,食色性也……心与性未必同一…… “即便姹儿中用,”大掌抚着酥雪,他又道:“不产乳无妨,省得损亏了你身子。” 先前同她说的,望她比他母后诞下的孩子要多些,毕竟他父汉姬妾众多,而他专她一人,是吓她、试探她罢了。不过既没有吓到她,也没试探到她的反感之意来,他便更沉溺于她了。 回到正题上,食指探到她口中,再次暗示。 色兼情令智昏,在心中提醒自己几遍“须臾可废须臾可废”,她伏下了身去,身子浸入热汤中,趴至他腿上,“给你含就是了。” 他对着她,欲向来动得快。那东西早杵得高挺,又甚是壮硕,她若是掰开逼穴,自行坐下去即能一举被贯穿,蚀骨销魂,烧灼肺腑,不过究竟是答应了他的事,敷衍也要敷衍几口。 夜话 她便握了那物,将之纳入口中。大抵是男人偷偷用她芳唇用得多了,撑开些了,好含了许多,但嘴巴究竟被撑得酸,略略吞了两口后,暂且吐出,伸出丁香小舌,极是温柔细致地为他舔起来。纤手则于泓泓清漪下,捞定两枚硕卵,亦揉亦搓。 待她重新将那东西吞纳入口,还俯着柔颈,仿着抽插,心甘情愿吞吞吐吐,他忍住不把她的脸往下压,抑或挺动起腰胯来,止安分地享着她的侍弄,颇觉熨贴地言了句:“作为酬答,待会儿用朕的精水给姹儿洗洗逼穴!” 却激得美人暂且止了动作,“你再油嘴滑舌!” “朕不了。”他忙笑着言道,“朕快些教你生出个像你的孩儿来好了……” 因此,为免他那男根中的精华浪费在她体外,他没将精液抖在她面上、身子上,那物仍硬肿着时,趁她穴里正湿热,将她压在浴池边,入了她的穴,转将那销魂小洞填得满满。 后来,将她抱到身前,迫她看她穴口处多得往外滴滴淌淌的浓精时,他问她,“朕洒在姹儿穴里的精,像不像殿外凝而不化的雪?” 她来时,见了一路的雪,这会儿,满眼是同样令人目眩的白,却略耻于回应他。 真应了他,日后要如何直视天地间那皑皑素雪? 风雪仍紧,她又已落于他怀中,这夜她便留在了紫宸殿与他同眠。通身清爽地卧定在床榻上、他被中时,想起一事,“陛下给了月钧什么官位?” “兵部郎中。”他道,心想她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念着、记挂着她的月钧,若待他也能如此便好了。 不过,见她只是轻“嗯”一声,反应平平,似乎仅关照一下、记在心上而已,他奇道:“你不嫌低微?先前是谁向朕一讨讨个平章的?” 闻言,她反而有些生气,“我说玩笑话罢了。直接给月钧一个平章,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么?要我说,将他外放更好,在帝都便易遭人忌惮。他是个淡泊人,做官非为功名利禄,为民做些实事,并传袭文脉罢了,什么职位本不要紧。” 天下书生,张口闭口便是“求取功名”,月钧却果真不是这等人。 她这样想,萧皓本人也便是这样想的了。 总还是酸她同萧皓两心相知、不是情人更胜情人,他又道:“说不定月钧根本做不好官。他在故梁时,不过在一个芝麻小官任上,待了不多几年吧。” 他有意贬损萧皓,她却没有恼,而是豁达道:“那便放他归隐山林,许他回山水之间。” “有人可不愿,为此还搭上了……” 处子清白。 指的自然是已于延春殿酣眠的齐澍。 而想到这儿,想起自己家小孩子,齐澜问荀姹:“月钧房里有没有人,抑或有没有过?” “我哪知道!在荀府时不曾有。他退隐后,就不知了,邮驿之力有限,书信上又不能事无巨细。况且我没出阁,他同我讲那档事?” “那你去问一问他,朕很好奇。” 她让他滚,让他自己问去。 他刚想着她与萧皓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,是他冒失了,她声音放柔了些,“问完了告诉我一声。” 她也好奇。 他当然没有去问,而是遣人去江南查了一番,告诉她:没有过。她家月钧宅中清净,婢女都无,也没什么相好,更不曾狎过妓。 再就是,小童与仆从里,有几个颇清俊的,但非为娈宠。 璧月有瑕 萧皓这一出仕,众多有意与他结交的人纷纷前来道贺,他却谦逊,淡笑着道:“江南多少才俊,被当朝寻了来,委以重任,我算什么。” 是啊,他算什么。 他自己提起,人们才不约而同思忖起这一点来。 如今他年纪还轻,加冠才三年,但众人皆隐约预见,文画造诣上,前承故梁,后启当朝,他是最不可限量之人。 而,关切他的,也不止朝野名士。 果如初初重逢时荀姹所言,不少敕族贵女也对他暗倾芳心。 他一介从五品不上不下的官员,不过在一场宫宴上略“招摇”了几面,过后,不少贵妇进宫求皇后为自家女儿和萧郎中赐婚,述说小女如何如何倾慕萧郎中,有几个女孩子甚至是原本有意嫁进宫的。 可知,花月情爱未必不比泼天权势动人,尤其是诱起女儿家来。 可惜妾有情而郎无意,萧月钧这轮真月纵然是轮圆融璧月,也是实难攀摘得下的。 再便是,这月有瑕,同昇王有些个不清不楚的首尾,慢说荀姹只是个妹妹,对他的终身事做不得主,哪个想攀摘他,也要看一看昇王的意思…… “全看先生。他若有心仪之人,嫂嫂便发一道赐婚懿旨,正好添些恩宠。嫂嫂疑心我有占着先生之意?我可没有!先生好端端一个完人,被我使手段污了,我同他……身体相接了数寸罢了,不过是寸尺之间的事……我只是请他出仕,使他留在帝都,别的没有想要挟的。” 荀姹心说好一个寸尺之间,不愧是敕族王爷,提起那回事,远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羞涩,且形容得极轻淡,但不免提醒她:“先生纵然出仕,你堂兄常说‘宰相起于州部’,若有意提携他,日后免不了将他外放。他免不了离了帝都。” “日后还早着,总比这便走了好。” 小孩子眼光浅,且未必看得清自己的心,荀姹没再多讲什么,只教她“别后悔便好”。 过了些时日,齐澍亲自登门拜访萧皓。 萧皓自然已不再居住在昇王府上,另觅了一处宅院。早先她已经遣人送了几次礼物过去,每次他都推辞,说是家宅狭小,积不下王爷盛恩,却并非坚辞不受,都是从中拣选出一些收下,她便知晓,他对她,也没有那么生气,这便厚着脸皮来了。 他如今所居的宅院确实狭小,她还未下马时便将寥寥几间房屋看尽了。 先前那场大雪已停了许久,化得几近净尽,这些天,天气和暖些了,苍穹下,只微微锁着些白蒙寒烟,她便没乘车,而是骑着马出的门,前后拥簇着重兵。 她下了马,吩咐兵马们静候在外,只领了近随行过去。 宅门的匾额上提的却不是“萧宅”,而是“月宅”二字,是他亲提,她长眉微蹙,除了约略领会到些先生未用“萧”姓冠家宅之名的用意,也暗叹先生心真大——也不怕门匾被人偷了去。 这便是小瞧她敕顺帝都的治安了,若被她堂兄知晓,一准要训斥她一回。 院内,一个眉目清俊的小童正洒扫庭院,见她来了,登时便辨认出她身份:“可是昇王殿下来了?” “是本王。”她觉得有趣,笑着回道。 “先生赴约去了,此时不在家中。您今日若不想见他了,离去便是。若愿纡尊降贵候上几时,便屋中等待去吧。” 她顿时大喜。比那童儿大不了两岁的人,一溜烟屋里去了。 崇国寺院见故梁君主 齐澍闻见萧皓衣袖间隐微微萦着几许清冽茶香,心下暗生出些失落之感来。 先生不是她府里的先生了。 先前他只待在她府里,陪她一个,想想,彼时他真如堂兄说的那般,跟她的奶嬷嬷似的,事无巨细打点她一人之事。 不过,他不生她气便是最好的。 看起来,先生同她一样,也只视那件事为寸尺之间罢了。她不免长舒一口气。 先生又宠起她来了,她便忘了形,还置喙起先生家门匾来。 “依我看,‘月’字虽美,却脂粉气太重,不若换成先生号中的‘桂’字。倒不是说先生的名字轻艳,‘钧’字正好中和了‘月’之香腻。” “我的字是舅父所起,我父定名,舅父定字。那书斋原也是舅父定的名。” “原来是荀伯父的手笔!” 他笑着颔首。 几日后,齐澍再来时,发觉匾额上“月”字果真改成了“桂”字,喜孜孜便跑了进去。 “待开春了我差人送几株桂花树过来。帝都桂树少,但好好养着,也能活。秋来,看桂落如雨霏霏,洒满前庭。” 萧皓谢她心意,却陡然又泼来些冷水。 “在帝都易遭人忌惮,臣下不敢久待,有意向陛下请旨外放,兴许住不到来年秋至。” 心登时被浇凉,叫苦不迭,先生怎么老想着跑走啊…… 而越烦闷,她缠他缠得越发频繁了些。 这日,是休沐前一日,她早早等在兵部官署,想在他放衙后将他诓到府中一日。他却面色有些凝重,似存着心事,她便暂且不动声色。 两人在车舆内坐定后,他言道:“陛下准许我今日去崇国寺。” 崇国寺有什么?那儿是权贵添香火之处,也有已剃度出家的故梁君主,也便是蓬国公定安大师。 以她之机伶,旋即明白先生是得了堂兄恩准,能去见后主一面。 “那便先去崇国寺。” “这车里有我的常服么?”他问。 “有的!” 车舆中的箱箧里,常备着她二人的衣裳,她便取了出来,“我服侍先生换上。” 她知晓他是不想穿着新朝的官服去见旧主、叔父。 又小意问他:“我能随先生一同去么?” 怕他多心,复道:“我没见过……您叔父,有些好奇,想瞧上一眼罢了,必不扰了您二人叙旧。若您不愿,我便不跟着您过去,自寻一间禅房候着。” 他也并未对她多心,这许多时日的相处,如何看不清一个人的心性,“殿下同去就是。” 如此,她也换了梁装,梁人的男装,还让先生为她重新扎了头发,改束马尾,一时又有些侠气,又留着贵气。 所幸今日后主并未于枯木堂中寂然,他们没扑一场空。住持闻听有陛下圣旨恩准,又有昇王殿下陪同,毕恭毕敬将他们引到后主处。不然,等闲人是近不得的。 萧皓只带了齐澍一人前往拜谒。 见了礼之后,后主先开言感慨,“当日临安一别,经后来种种,实未想到还有再见月钧之日。” 国破家碎、雨翻云变诸事,尽凝在“种种”二字中。 萧皓道:“全蒙今上恩典。” 而安生立在他身后的齐澍,只觉得震惊。 真正是不枉她好奇一回,这后主虽面如冠玉,与先生萧梁同脉彬彬文质,又经了剃度头光似雪,细觑,容貌竟与堂兄有七八分相似。 堂兄竟夺了这样一个人的江山。 可稍一转念,皮囊不过是由一副骨撑起来的一层皮,也不算什么,有趣的巧合罢了。堂兄自己想必也是这样想的,不然未必如此宽大,不杀而恩准出家为僧。 不过,未必也只是未必罢了。她一直觉得堂兄是很大气的一个人。比及昔年故梁对待前朝君主,他待蓬国公,简直是莫大的仁慈,这等仁慈还发生在穷兵黩武、仁义道德远不及故梁开化的敕顺,属实是讽刺。 大抵,昔日君王困于清寂寺院中,即便后主如今真心向佛,他眉宇间仍存了一段枯槁之意,损了他风华几许,逊于先生些。 果然,萧梁宗室中,纵然是后主,风姿也越不过先生去。不过虽有枯意纠缠,方外之人超然别尘的气度与曾经帝王风范,兼同堂兄相似、俊美的容貌,也极卓尔不群就是了。 写到“大气”翻过去看了一眼第十五章 《大气》 还一面 yedu9.co m 萧皓与后主两人间“叔父”“月钧”寒暄地亲热,各自落座,齐澍便也在侧旁坐下。 面容清秀的小沙弥烹来茶香袅袅,小心侍奉,见齐澍行止,颇觉诧异。他并不清楚她的身份,还以为这个雌雄莫辨不知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的人,只是萧郎中的随从,疑惑她怎么如此不知礼数。 “这位是昇亲王殿下。” 萧皓言罢,后主正要见礼,齐澍忙道:“大师是方外之人,又是萧先生的叔父,万勿多礼。您同先生叙话便是,我在旁受教罢了。” 小沙弥方知真正失礼的是他,忙在齐澍面前也添了茶盏。原来这才是这间屋子里俗世地位最贵重之人。佛言众生平等,出家人本该抛却尘俗事,可谁叫他们这儿是“崇国寺”呢。 萧皓同后主本只有一面之缘,无多少旧事可叙,不多时,两人你来我往,谈起了佛法。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:yedu 8.com 齐澍饮了两小盏茶,困意仍然难消,在险些扎进先生怀里之前,及时退下了。 她怎么也没想到,同旧时君主如此珍贵的一面,先生是这样用了。普天下高僧众多,一定要同崇国寺里的这位谈经论法么?不过他是个三教贯通、有学问的,这般,也说得通…… 又或者,先生究竟忌惮她,恐她在堂兄面前多说什么,故而只能同后主谈佛法。 总之,她早些退下是应当的,不论是免得在后主面前给堂兄丢人,还是消了先生的顾虑。 不多时,她便在另一间禅房中沉沉睡了过去。 萧皓别了后主时,已是两个时辰后,夜幕已然降临。见到正熟睡的齐澍,没把她叫醒,着侍候在旁的宫娥为她穿好外衣,又将她紧紧裹在大氅中,把她打横抱起,教安排回府事宜。 她醒来时,已经被他抱到了车舆内,但精神仍倦怠,便继续窝在他怀里,“先生,我们今夜可以留在崇国寺的,这样,您明日还能同后主见面。堂兄那里,有我担待着。” 她素来如此贴心。他笑笑:“无妨。这一面足矣了。” “那便好。” 精气神回拢些来后,枕在他肩窝里,她絮叨起:“后……您叔父同堂兄容貌好像啊,眉眼鼻唇,无一处不像。” “的确,皮囊上的巧合罢了。”萧皓道,“我同叔父只见过一面,是我退隐前,临安城外的长亭处,他前来挽留我。这许多年过去了,他的面容,我已然淡忘,也是今日才发觉此事。” “啊?您二人仅见过一面!”齐澍惊叹,“你们方才那般热络,我以为……” “有些人一见如故。”他道。 “倒不如说有些人擅于做场面上的东西。后主是,您也是。”她却辛辣指出,“您倘若不出仕,确实可惜。” 他浅笑一声,兴许是这些天怎么着教她不痛快了,一捏到短处,都揶揄先生来了。 “我去见他,是还当年那一面去罢了。当日他教我知晓,故梁朝廷有人记挂着我;今日我亦当来探望他,告知他,新朝也还有人记着他。” 再便是,有些感受难免积在心头。 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兴亡都是天下人要步过的业障。 这一面过后,他看开许多了。 听了他剖白心迹之言,齐澍心头的辛气顿时消散尽了,“明白了。我方才话讲重了,先生可千万别生我气……” “不会的。” 她吁出一口气,双臂攀上他后颈,搂紧他几分。先生身世薄苦,她方才真是不懂事。 几日后,齐澍进宫去找荀姹,想着嫂嫂同先生知心,心中兴许也牵挂着旧主几分,便同她说起此事。 又问她:“嫂嫂先前见过后主么?” “嗯……见过的。”荀姹道,“长亭处,他去挽留月钧时,我在旁。” 那是第一回见面,见他待月钧好,又气度不凡,很敬重这个比月钧并大不了几岁的叔叔的长者风范。后来,宫宴上,荀府中,又添了些别的心思。 不过如今,花月情根已割去,她只把他当故主和长辈看了。 他是天潢贵胄朕是贩夫走卒 晚间,齐澜来延春殿,问:“小澍今日来见你?” 荀姹熟稔地服侍他宽解外袍,笑道:“她不是三天两头的过来么?” 前些天过来时抱怨先生老想着跑走,荀姹倒隐约觉得月钧是有意为之,有意对小姑娘表露出不欲久留之意,他是个七窍玲珑、小狐狸一样的人,若果真想要什么、想做什么,必会为自己打算,绝不忸怩矫情。许多人只以为他是神仙般的人物,她看着他长大的,很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。 齐澜又问:“今日说了些什么?” “近日的一些事罢了。” 他没再追问,甚至懒怠再言语,将她抱定在怀,俯身便吻了下去,大手撕扯起她身上衣衫来。 “陛下……”美人娇唤一声,“刚传了晚膳……” 思及他素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、心迹行迹俱难捉摸,半推半就,她任由他行事了。 这日及之后好多天,他来时,皆是多云雨,少谈心。她只当他不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,要藉交欢发泄,不作多想。 直到有一日,他总算不是一来便切入正题,却冷笑着朝她掷去一句:“怪不得朕一直觉得你滋味甚是可口,原来是娶了别人的皇后。” 她心猛地一惊:“你胡说什么!” “朕胡说什么?是岳父瞒了朕什么吧。朕真正没想到,萧月钧你都不喜欢,却喜欢他的叔辈!” “你……” 她不是没料到此境。这男人心思太敏锐,大抵那日齐澍问她见没见过后主,她略迟延片刻才道出“见过”二字,他便起了疑心、想通了些许关窍吧,这些天隐而不发,一定是如上次去药庐查月钧一般,也遣人去查了查荀府的一些旧事。 此际,被他闹起来,她竟比预想中平和些,瞠目片刻后,便是无话好说。 “那个废物,”这便是他称他先前宽宏量大不杀而恩准出家的故梁君主,“有哪里比得上萧月钧?你连对萧月钧都未动心……他不过是比萧月钧年纪大些,又投生到萧梁皇室嫡支主脉,你喜欢年纪大的男人?又或者受诱于富贵权势?” 她软在软榻上,他在她身前来回踱步。 即便曾经的一些敬重、仰慕已然消失,荀姹不认可后主便如齐澜言得那般不堪、是个“废物”,于匡扶将倾的大厦而言,手段软了些罢了,可即便齐澜易位处之,也未必逆得了天数。 至于把她说得多不堪,只教她想起了从前疑心她与月钧有什么时,他便闹过一回,提醒了她,他原本是个很恶劣的人,不值得温存相待。 原本就冷的心性,愈发收紧,任何人、任何事通通不放在心上,只想清净孤独着。 “你新婚之夜看朕时,呆了半晌,便是想起了他吧!怎么?”他却岂肯放她清静,倾身将她压至身下,“你同朕燕尔时,想的莫不是他?” 她本不想对他讲话,却忍不住冷冷讥讽出口:“你黑黝的面庞如何替得了他?” “是是是!他是天潢贵胄,朕是贩夫走卒。” 容貌被心上人贬斥,他却不怒反笑。 “那你便要遭难了。记得朕先前说过的么?若你心里有别的男人,赐死还是亲手杀了全看朕心情如何。朕这卑劣的下等人,今日心情很差,但当日不曾料到此时之事,没杀了你心尖尖上的天潢贵胄,再亲手杀,显得朕实在小家子气,教他自行了断罢了。他死了,朕容貌黑丑替不了他,你也再没个念想了。” 她总算急起来了,“他如今已皈依佛门,再赐死,岂不是杀佛之罪?” 她父辈祖辈究竟曾食故梁之禄,如今,齐澜对后主的杀意因她而起,她便是万死也要将之拦下来。 他只是猖狂,“朕手上的佛命人命多了去了,不多这一条。” “你要赐死,便赐死我好了。你恨的是我的心,便教我这个人死了好了,别迁怒旁人!” “只恨你的心?他分明对你也有心思,不然,岂会在被岳父拒了同你的婚事后,仍空置后宫?” “你便是论心定罪?纵是论心,我已心如死灰再不复燃,他则遁入空门,我同他心上再无一丝牵扯,你因许久前的两点心迹,疯什么、闹什么?” 他最恨的便是此处,她纵然不喜欢旁人了,也不会转将情根种在他身上。她曾同别人两情相悦,却不肯分他一丝相思。 留给我的字数还有一千 血秽污茎 而即便不喜欢了,先前他疑心她与萧皓有什么时,是“要废要杀”,这回是直接求“赐死”…… “那男人于你究竟有多重要,”他冷声诘问,“你宁肯为他赴幽冥,也不愿生着伴我。” “我当然不想伴你!你教我身不由己。” 娶她是一幅画像、齐澍代他一面之缘、一纸圣旨,娶时便设想若不喜欢她就早些废了,再猎新艳。 她身如何只随他心愿,如他捏在手里的棋子,捏定了,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。其实这棋子连这样嫌怨的资格都没有,她还要谢他大恩,一开始便极大方给了一个后位。 落在他耳中,则是认承了她对他始终只有憎恶与疏离。 “你既然求死,那便先看看朕能不能干死你。” “你……” 话哽在喉间,身上衣衫却轻易被他扯开抛落到地砖上。 本就被他强势压制着,她阖了眼,心神放了空,枯寂如深潭死水。 他本欲硬生生挺入她穴里,可那里实在无几点花露,涩滞难以行进,虽正恼她,他望她腿心伏下脸去,以唾津将逼穴润透了,才入进去。 她以指背掩了唇舌,压抑口中声息。心冷,他不是扬言要干死她么,竟还有耐心为她舔穴。 此时他的耐心究竟不多,胯间孽根甫一插入,便是大开大合地干起来,送到最深处时似乎要戳破她的肚皮。 她眼圈倏忽红透,却强忍着不教泪水落下来,神思渐渐溃散,只觉得小腹又疼又凉,疼是被他插的,那猛剧烈起来且难以消褪的凉意,大抵是迟延了许久的癸水要来了吧。 而他也不是全然无半点感受,一顶一抽间,俯眼觑见交合处迸出几点血红的液珠来,长眉微皱,暂且撒开了已掐出几道指印的她那半边酥乳,插干的动作慢腾下来后,将阳根往外抽时,哪止是液珠,一股暗红的血流,一径淌落了出来。 心口一凉,他抽了出去,骂道:“真是晦气。你那癸水迟了许久,偏在这会儿来。” 她很想反驳他,不是想她死么,还要亲自干死她,怎么还关心她的身体,关心几点癸水,却渐渐被痛楚折磨得话也懒怠说,只放任眸中珠泪如雨落下。 他很想摸一摸她的脸,为她将泪揩了,将醋意全说与她听,要她纵然是做戏也要装作肯将他放在心上、装作疼他爱他的样子,那他也认、也欢喜,却止坐在一旁拿帕子擦拭那孽根上的血污。 他素来多一个心眼,稍稍转念,便想到,她逼穴里的血,未必真的是癸水罢了,忙传了医女过来。 “皇后癸水迟延了许久,今日方来,可诊得出来是何故?” 他这样问,问的轻巧,医女却已然战兢兢汗出如浆,跪在下首小心翼翼禀道:“娘娘这并不是癸水,是……小产之兆。” 而皇后又衣衫不整,鬓发散乱,神色颓冷,眼眶红湿,“小产之兆”的缘故,再明显不过。 闻言,美人玉容上,一颗凄凄凝在眼角的粉泪惊堕而下,却是何时有了…… 怕失 “既是小产之兆,那便是还没有小产了。” 齐澜道,“能保得住么?不能便早些请萧郎中去。” “陛下且放宽心,及时施治便无碍。” 医女们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,他便不预去惊动萧皓。 如此,荀姹也暂且放了心,泪眼犹湿濛,问他:“这个孩儿你认是不认?” “朕何故不认?插你插了许久方得来的,不认岂不是亏大了?” 他言语间似乎同她燕好只是为了生子一事。这无妨,她惟牵挂一件事,“那你便别将我故主赐死。若执意要杀他,便连我并腹中这个多出来的一起杀了吧。” “你怀着朕的麟儿,第一想到的便是为了那男人,凭此要挟朕?” 他怒极拂袖离去。 医女和宫娥们自知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,权当什么也不曾听到过,什么也不知道。至于陛下离去时似乎对皇后娘娘怒不可遏,什么也未吩咐下来,她们却并不敢怠慢,施治的施治,服侍的服侍。 荀姹心连带身体木了许久后,抹去颊上咸湿的泪珠们,留满眼情薄似水,去卧榻上躺着去了。 一连许多天,她终日只是恹恹卧在床笫间,明明有着身孕,玉体反瘦损几分,衣带宽了些许。 某日,齐澜忽然主动来见她,却开口便是胡言乱语。 “你想必不想要这孩儿。”他道,转头吩咐医女,“快去准备堕胎的汤药,服侍皇后娘娘喝下。” “你又发什么疯!”她蹙着眉呵斥过去。 前些天他分明很想要这个孩子,暗示医女尽力保住,还差点要去请月钧。想来是这些天心念转了,厌弃她,竟连带她腹中也连了他血脉的小生命也厌弃起来。 这样想着,一截反骨冒了出来。他越不想要,她越要保。 见她颇抵触,医女并不敢真去备置汤药,惟噤声跪在一旁。她纵然不抵触,也是不敢去的,事关皇嗣,帝后这些天又剑拔弩张地不寻常。 齐澜没再讲什么,很快离去了,这事暂且不了了之。 荀姹擦干眼泪,旋即教宫娥们去取针线、丝绸来,她打起精神来亲自为将出世的小婴儿缝制小衣裳。 “免得日后冷宫里没有针线,小家伙连衣裳也没得穿。” “娘娘多虑,陛下断然不会薄情至此。这些天的冷淡,不过是同您置气罢了……”宫娥赤石宽慰道。 “你倒是对他的一思一念知晓得清清楚楚。” 她话里藏针,赤石便忙噤了声,止小意侍立在侧。 入夜,紫燕孤卧,珠帷清寂,连美人香肌,摸着都有些冷。 荀姹的寝殿内,对孕体无碍的安神香已燃了许久,齐澜才放心上了她的卧榻,将她抱到怀中,烦闷她肌骨怎么比从前凉了许多。 常言道美人如玉,为荀姹切完脉后,萧皓却提醒他:“姹儿的身体并不真是玉做的,没那般脆弱、碰些个便碎。好生调养,生产一次也无碍。堕胎对她身体的损伤,未必轻于产子。” 太医和医女们也是这么说。 他白日里却还是忍不住到她跟前闹了一出,惹她猜忌,使她愈发离心。 清泪如汞 “微臣斗胆问您同姹儿之间是怎么回事。” 萧皓言道。齐澜夤夜召他进宫,还准他入延春殿内帏,却趁荀姹入睡,不教她知晓,此时将她抱在怀中难舍难分的姿态,似乎她是难得一碰的珍宝,这两人冷着彼此怕不是已有好一些时日了。 “没什么,近日为了一件小事生了些口角罢了。”齐澜淡淡回道。 确实是小事。他隐约清楚她只当后主是故主了,她父辈祖辈曾食故梁之禄,他若因她将人处置了,她必定于心不安于心不忍,但心里始终不踏实,就是平复不下酸意去。 闻言,萧皓便没再多言多问,只道了声歉,言自己不该置喙帝后之事,并自请早些离宫回府。 “朕前些天准你去见那人……那个人,你那个叔叔,这等恩情,称得上不一般吧?” 齐澜却冷不丁提起这回事来。 再就是,大抵不是错觉,萧皓怎么也听着,他提及后主时,有些咬牙切齿的。 “自然。” 场面上的话却一定要回了。 “看在这份上,还有你日后的爵禄,绝少不了你的,荣华富贵给你,妄议你行迹的脏舌头朕也会为你拔了,你帮朕一个忙可好?” “陛下有事但说无妨。”心琉璃一样玲珑剔透的人约略清楚他所求是什么,又道:“前番见叔父的事,说起来是叔父,不过是辈分如此、场面上的人如此罢了。昇亲王殿下还诧异,微臣同叔父止见过一面却亲厚地跟什么似的,臣还的便是那一面而已。” 他将此事坦白后,齐澜心情似乎变好了些,“那你便做朕这一边的人。” 这一边那一边的,仿佛垂髫小儿间辩论时,硬要将旁人拉到向着自己说话的那方去,萧皓就更猜出些大概来了。齐澜关切之事,他所知更少,不过他也想知道得清楚些。 翌日,荀姹坐在软榻上勤勉地为将下世的小婴儿缝制衣衫,宫娥来禀报“陛下遣萧郎中过来为娘娘请脉”,言语间仿佛月钧便是个行医的郎中,心蓦地一惊,暗自惊惶莫不是这一胎有什么,齐澜先前发疯要她堕胎就与此有关? 她一直很少在月钧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来,旧雨重逢时是,此时也,可这不代表,他一戳碰,一切得体还能继续维持。 于最脆弱时的她而言,萧皓灵验地宛如西洋的催眠术,那些得体一经碰碎,他问什么,她向他吐露什么。 而,重又思及令人心凉心冷之事,不免,幽幽兰露自眼尾落下。 萧皓便将人护到怀中。 隐在屏后的人险些推倒玉屏冲将过去,却不能不暂且按捺下。 荀姹告诉了萧皓他从来不知的、一直被瞒紧的,她同后主相识之事。 无非是,第一回见时,只当后主是个颇有长者风范、很出色的大人,月钧很敬重他,他也待月钧很好。年岁长些以后,加上年少慕艾,才生出些朦胧的心思来,彼也对她有意,不过都是发乎情止于礼,且都不曾明言。 后主特意去过荀府几次,明面上是向荀大人过问月钧的近况,其实暗暗对她用着心,后来还求娶过,但国势家运飘摇,荀大人婉言拒了。求娶一事荀大人瞒得很紧,但在临安还是透出了些消息去,荀姹也知道这件事,只对爹爹假装不知。前些天齐澜也查了出来,故而又是发怒,又是将不堪的言语抛向她。 如今,思及过往种种,心绪却已然大改,跳到了另一个境地中重新审视从前的事。后主果真待月钧很好么?若果真,他为何直到月钧退隐当日才姗姗而至。他们天潢贵胄既然日理万机,他待月钧没有那么好,她也谈不上喜欢他了。此际他遁世出家一别凡尘,她寡眷爱之情,两人再无牵扯。 末了,话锋指向齐澜,她凶凶地说:“不论如何,便不许人年少慕艾了么?” 月钧却向着那男人说话,“兴许他不曾有过,因而格外在意你曾有过。” “哪可能没有过。” “若有,以他的性情与手段,便轮不到姹儿你入主这延春殿了。” “我不想提他。”她说,又问月钧这胎可有什么。 萧皓这才想起还惹她挂心着这件事,告诉她胎儿很康健,她安心养着便是,平日里少些忧思与惊惧。 言罢,又安抚她一会儿,把人哄睡着了。 沉在他清冽的气息里,她睡得还算熟,他唤了她两声,都没动静。 齐澜便从屏后行了出来,觑向他的目光锋利,他只好将已暖好的玉人转交到他怀里,自离了软榻。 而大抵是齐澜靠近她,她便不安稳,被月钧抱着时眉目舒展,此时紧阖着的眸中却乍滴出一粒清泪,冷白如汞珠,他舌尖将之拦下来扫入口,任剧毒侵入他心肺。 山高水长(完结) 5 9 w t .co m “萧郎中,”齐澜笑着喊下萧皓,“朕什么性情什么手段?” 虽说他的确帮了他的忙,但该计较的小节还是要计较。 萧皓气定神闲,“于陛下而言,没有爱而不得这回事罢。” 是没有。不得的,要么是不值得他爱的,要么强扣也要扣在身边。 反观后主,被拒了,便没有强求,这是翩翩君子。 萧皓也是后知后觉,当日后主见了他亲厚,兴许也有姹儿的缘故,爱屋及乌,不过隐得严实罢了。 事情既然了了,萧皓便出宫去了。 齐澜仍抱定荀姹温存,却不料美人并未睡熟,惺忪间觉察面上温热,以为自己还同月钧在一处,半信半疑唤了一声“月钧”。 他不免顿住一瞬。 她发觉是在他怀里后,一时尴尬难言。 趁她不语,他又是一声不吭离去了。 至此,她方明白些什么。夲伩首髮站:y u zhaiw u h .x yz 月钧为何来,以及他方才的表现。这人分明是恋慕她。她不过是曾对旁人有几点意思,他就百般不快,分明是眷爱之情深了。 看来果然如赤石所言,他同她置气罢了,既然如此……她还是别教他这点恋慕浪费掉了。 于是,后来,宫娥们劝她主动去紫宸殿,对陛下说些软和话时,她面上微愠,“他险些害我流了孩儿,凭什么要我去服软、去做小伏低。” 话是这样说,她还是过去了。 她妆点得素净,身上层层迭迭素银的衣衫,教他一眼便想起她那日冷如汞珠的泪,心疼不已,面上却不显,将她强扣在怀中后,咬牙切齿恨声言道:“明知自个儿在孕中朕动不了你,这才肯送上门来是吧!” 她顿时恼了,后悔竟头脑发昏主动来找他,他心中就只有动她这一件事么,眼里就只有那个洞……却被他扣得甚紧,挣脱不得。 他捏了她下颌,凤眸直勾望入她眼中,便要她给他口,还胡言乱语什么,“它们不能进到你体内,就此陨落,它们也很伤心,进到你口中还好些。” 它们,自然是指累她有孕的小东西们了。 她还算压住了怒火,只冷声拒绝了。 他却没恼,反淡笑一声,“姹儿不愿么?床笫间一点小事都不愿为朕做?你服侍夫君时便是如此敷衍?你既怠慢至此,崇国寺里那位的性命……” “你……” 她这才知晓他之寡廉鲜耻,明白她已彻底对后主无心,但彼究竟还是她的软肋后,便以此要挟,予取予求。 无奈何,她伏下了身去,随他逞弄猖狂。 不过,难得共桌用饭,同室相处,一榻歇息,她又拖着孕体,他没教她累着了,只日后时常提起这着,以赚得她事事对自己言听计从。 直到她肝火大动,带出泪珠来,半是央求半是埋怨,“你差不多够了!我心力已快朽尽了……” 被她的泪牵惹得心乱,捏着她指尖吻着她面颊,一面安抚她,却究竟心气难平,“若不杀他,他在朕眼皮子底下,朕始终觉得碍眼。” “是你非要把人拘在眼皮底下的!”一时间,荀姹泪也止了,斥责起他来,“天下之大,庙宇之多,何处不可供一出家人安身?” 她如此说,他也便想到什么。 “你说的是,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出家向佛。西南吐蕃佛学兴盛,就教他去那里学经修行,岂不是好?” “吐蕃?那等苦寒之地……” “怎么?心疼了?”他手上力气顿时重了,却因舍不得伤她丝毫,拼力忍着。 “只要别动他的性命,随你处置了。” 这事便定下了。他少了可要挟她的了,却无妨,她本就已对他温柔许多了。 只是,临后主动身去吐蕃之日,他又主动说他准她去送后主一程。 她已烦了他每日家整这些幺蛾子了,懒懒躺在榻上,“我有什么好送的?你准月钧去一趟好了。” “你那般想保下他的性命,将来要再也见不着了,岂不觉得可惜?” “我不想教你杀他,一来,我父辈祖辈曾食故梁之禄,二来,我不想你身染杀佛之罪。” 听了第二条,他安生了。不管才几分,她心中好歹有他。 不过荀姹还是去见了后主一面。 齐澍在旁扶着她,并发觉,后主眉宇间的枯意,比前番相见时,解了许多。 心中一切幽微难言之事,只有人自己知晓。 世人皆道他是个仁君明君只是生不逢时,却无人知晓,他嫉妒过月钧,嫉妒他明明是最旁支,却是天下人最津津乐道的一个名字,愁苦过国运,清风朗月不过是勉力支撑的表象,思慕过荀家姹女,而今,一切都如露亦如电,通通散尽了。 即便顶着极大的世俗压力,月钧在新朝出仕,日后必留名青史,即便不是因从仕为民,也会因传袭文脉。他唯有遁入空门。 正这样想着,面前出落得比从前更美,一发如纤尘不染皎皎孤月一样的人物,恭声开言:“相信大师此番去吐蕃这等佛学鼎盛之地,定能弘扬佛法,功德无量。” 他笑应:“便承你吉言。” 区区一人之命数如何,国运又如何,皆非人力能左右,唯有修行,能脱苦厄。他因国运出家,最初或许颇多无奈,如今,彻底释然。 此去山高水远,却正合了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