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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着,又有些不赞成的轻声训斥着,“你身为他的正头夫郎,平日里也该劝劝他,莫要再如此行事。去那烟花柳巷就算了,怎么就那般的饥不择食,连人家的夫郎都不放过?”

    云怀玉闻言哭的更狠了,“娘你说的是哪里话?我怎么不劝他了?可他不听我的啊!家里的妾室一个接一个,外头还养着外室。这些我也不说什么了,谁让我一直也没个孩子。可他就是有了这些还觉得不够,我还能将他绑了扣在家中不成?”

    “你也就能在我跟前这样硬气。”

    云夫人被这一番反驳的话,气的抬起手指,直戳云怀玉的额头。

    戳完后也知道这事赖不了旁人,还是她那郎婿实在是过于好颜色了些。

    遇到个看得上眼的,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,都想着将人给占了便宜。

    之前也曾闹出过不少事端,不过都花了些银子就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次遇到了个烈夫,回去后竟是直接吊死了。

    对方夫家也是个难缠的,将那尸身就那么拖到了陈家。这次陈家赔的银子可以说是个天价,连夜将这一大家子送走,这才免了后面的麻烦。

    谁知道才安稳两个月,那死去的哥儿爹娘竟然找来了。

    要说后面没人动手张罗,这话说出去谁也不能信。

    只是陈家素日里得罪的人颇多,树敌不少,想要查出谁在后面搞鬼,还真是有些难度。

    云怀玉一直在哭,云夫人听了也心疼。只好宽慰他道:“等你爹下朝回来,我就和他说说。对了,你要不要见见逸儿?”

    听到云夫人的承诺后,云怀玉才用帕子擦擦眼泪,带着些鼻音疑惑道:“逸儿还在府上?没回相府去?”

    云夫人无奈的摇头,叹息一声,“没呢。上次同人打了架之后,怕被责罚,就躲了过来。丞相那边放了话,说是不想回就别回了。这孩子和你一样,是个倔脾气,还真就一直没回。”

    云怀玉眉头紧皱,“娘,你赶紧让逸儿回去。这孩子从小到大,在云家的日子比在崔府的日子还多。若是丞相对孩子的父子之情淡薄,那咱们当初的谋算,岂不是白费了?你怎么能由着孩子性子胡来呢?”

    听到云怀玉说孩子,云夫人有些不大高兴,“逸儿喜欢我这个外祖母,我也想让逸儿多留些日子。你好好的怪孩子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可他在云府的日子实在太久了,娘,我是担心丞相最终对这孩子会没有一点情谊。”

    云怀玉很是担忧,从崔逸被以崔家孩子抱回去之后,他娘就有意无意的接近崔逸。等孩子会走路,认人了,更是对崔逸宠爱的不行。

    隔三差五的就寻由头将孩子接回云府玩,崔逸在云府里做什么,都没人会怪他。

    这也导致了,崔逸更不喜欢在相府待着,而是喜欢在云府。

    云夫人虽然总是把崔逸带来府上联络感情,但她从未和孩子说过,她就是他的外祖母。

    孩子也不知道云怀玉是他的阿父,这些事要等孩子再大些的时候才能说。

    那时候孩子明事理后,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。不然云怀玉未婚生子,后又抛弃孩子与他人成婚的事传出去,他还活不活了。

    对于丞相之子动不动就往云府跑这事,也不是没人议论。可腿长在孩子身上,别人也不好说什么。

    只当这孩子就是亲近云家,其他的没有透露出风声,也查不到的东西,哪怕心有猜测,觉得这孩子与云家关系怕是不一般,也都是将这些猜测烂在肚子里。

    祸从口出,他们不是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云夫人也知道孩子总是在云家待着,不利于父子之间培养感情,她说道:“等郎婿的事了后,我再将孩子送回去。现在逸儿每天在府里待着正开心,突然要他回去,这孩子得闹。”

    云怀玉想到崔逸的性子,是个不满意就哭闹不止,非得哭到同意后才行的。

    这节骨眼上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确实是得等四郎那边的事情解决,才好将崔逸给劝回去。

    “我都听娘的。”

    云怀玉说完后,便起身去见了崔逸。

    因为自小就没有带在身边养,加上这孩子的生父原因,云怀玉其实不是很喜欢崔逸。

    但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,而他自成亲后,也一直没有再有孕。

    他这辈子,很可能也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。

    哪怕再不喜欢,也得维护着彼此之间的感情,将来有的是用到这孩子的时候。

    崔逸今年七岁,在相府的时候,总有做不完的功课,还需要早起跟着武师傅习打拳习武。

    爹爹整天见不着面,每次见面就是考教他的功课。若是答不上来,还会被罚抄写。

    在崔逸看来,这样的日子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来云家后,他没有那么多的功课做,也不需要习武,更不会被考教。

    日子过得舒心了,人也胖了几圈。

    从前能看出是个清秀模样的孩子,如今圆成个球,眼睛也成了一条缝,一点灵气都无。

    在云家横着走的崔逸,因从小的耳濡目染,好的没学会,坏的一点就通。他已经养成了一不舒心就打骂身边人的习性。在相府会有收敛,可在云家,那是彻底放飞了自我。

    云怀玉找到人的时候,崔逸正在因小厮跪地让他当马骑,爬的太慢,而拿着手指粗的木棍抽打小厮的手指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