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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首先是嗅觉,他闻见了雨后青草的气息。接着是听觉,他耳边响起哗哗哗的水声。再之后是触觉,脖子后面似乎有草扎他,怪痒的。

    痒意让云怀瑾抬起手,抓了抓脖子,这一抓就把自己给抓“醒”了。

    缓缓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古树的枝干和茂密的树叶。

    云怀瑾愣了一下神,他不是出车祸死了吗?愣了一会,云怀瑾没想明白怎么回事,干脆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人坐起来后视线也变得开阔了,就是太开阔了一些,入目是望不到头的青草地。

    不远处有个小池子,中间有一道差不多三十厘米高的小水柱一直往上喷。

    云怀瑾靠在粗大的树干上,鼻息间是清爽干净的味道。

    这里似乎氧气很足,他每呼吸一次,都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洗涤一样舒适。

    就在他的几息之间,一阵微风起,带起草屑,云怀瑾抬手挡了一下眼睛。

    风停之后,云怀瑾眼前出现一团飘散着的云。

    他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云看,心中惊奇他可从来没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云。

    太神奇了!云怀瑾正准备伸手摸摸,就听到有人说话。

    “云怀瑾,你修了十世功德,这一世本该福运加身,无病无灾寿终正寝。”

    温和空灵的嗓音冷不丁的响起,把云怀瑾吓一跳。

    “什么人?”云怀瑾警惕问道。

    温和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吾乃天道,以十世功德金光,予你此灵泉空间。务必善用空间,后会无期。”

    那云说完也不等云怀瑾反应,直接原地消散了。

    云怀瑾看着消失的云,揉揉眼睛,陷入了沉默。随后打量起周围,一望无际的青草地,一棵古树,一片池塘。

    回想刚刚听到的话,云怀瑾挠头,他本以为自己是灵魂来了死后世界,没想到是重生了?

    作为一名大学生,云怀瑾可看过不少的小说。自然也是知道穿越,重生的。

    他现在这种情况虽然离奇,但好歹能快速消化。

    不过云怀瑾也因为只有书里才会有的东西,这会真出现在眼前,他接受归接受,心里还是很难相信。

    总觉得是自己在做梦,毕竟他也没少梦到过自己有异能这种事情。

    梦里异能大展身手,早上起床悲催早八。

    听着水声,云怀瑾也觉得口渴了。看一眼不远处的小池塘,想着这应该就是天道说的灵泉?

    不管信不信,他都得喝水。哪怕是梦里,那也是能喝水的。

    起身走到灵泉边,才发现那灵泉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人蹲在池塘边,往里面看像看深渊。看的稍微久一些,心底会有恐惧感,同时又想往里钻。

    这让云怀瑾心头一窒,头皮发麻。水也不喝了赶紧离的远一些,心里一个劲的想着要离开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“离开”了。

    见周围突然变了的景象,云怀瑾第一反应是梦中梦中梦。

    他梦见自己出车祸,又梦见有灵泉空间,现在正在做第三个梦。

    忍着头晕,云怀瑾快速打量一遍身处环境,雕梁画栋,古香古色。

    身上的衣服以及垂到腰际的长发,让云怀瑾意识到,他在做一个古代的梦。

    许是梦中梦中梦太消耗精力,云怀瑾的头一直昏昏沉沉,身上也有些酸痛。同时眼皮子打架,有点睁不开,于是他又一倒头,直接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睡过去的云怀瑾,又“做梦”了。

    看着再次变化的场景,他深深叹口气,决定回去再多看两遍盗梦空间。四重梦境不说,每一重还都是难分辨真假。

    第四重的梦境里,他出生在一个叫大雍的朝代,是个官宦子弟。性别虽为男,却与男子又有差异,他是个哥儿。

    这个没听说过的大雍朝,有三种性征,男子,女子,哥儿。

    男女好理解,哥儿比较特殊。

    哥儿有男子性征,却无法让女子怀孕。而男子却可以让哥儿有孕,但哥儿怀孕概率很低,且生子需要剖腹取子。

    好在如今的大雍国剖腹取子的医术已经十分娴熟,也有止疼效果很好的麻沸散。

    哥儿剖腹取子后,除了肚皮上会有因缝合留下的疤痕外,其他都还好。

    梦里,云怀瑾以上帝视角看着另一个“云怀瑾”作为一个哥儿,从婴幼儿时期,一直到长大。

    身为一个哥儿,还不是正房所出,只是个贱妾之子。

    因此“云怀瑾”在云家的日子并不好过,幼年时期还稍微好些,毕竟哥儿也有哥儿才有的价值。

    可偏偏随着年纪增长,外貌变化,“云怀瑾”长得越来越丑了。

    这个丑是相对于他哥儿的身份。

    哥儿算是届于男子与女子之间,因此一般哥儿都是体型偏小,皮肤白皙,喉结也是小的几乎看不见。

    而“云怀瑾”却身型高大,喉结明显,除了皮肤算白嫩一些,还有左眼眼下有一颗小小的红色孕痣外,他简直就和男人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若是男子,“云怀瑾”可称得上一句丰神俊逸。可他身为一个哥儿长成这样,那就是不伦不类。

    于是,“云怀瑾”很快就被云家放弃了。

    那正房所出的哥儿云怀玉,一心想嫁入高门。

    怀着这样的心思,遇到了一世家子弟,二人看对了眼,干柴烈火,一来二去的竟有了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