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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织田作摸了摸他的头,有些无奈的笑了,他将书和手稿收了起来,只找到这几页是因为他只写了这几页。

    其中大部分还是这两天赶出来的,星喝醉那晚大喊他是拖稿狂魔后,他回去认真的反思了一下,翻着那本明暗不知不觉就写了一些。

    这倒也算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。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克己挠着脑袋,底气有些不是那么足,“你买给我们的练习册没有抢救出来,应该被烧掉了,好可惜啊。”

    对着眼珠乱飘的孩子,织田作失笑:“没关系,等找到住的地方,我在买给你们。”

    他没安抚好孩子们,结果反倒是被孩子们安抚了。

    看向咖喱店老板时,织田作眼中多了些许愧疚:“老板,抱歉了。”

    隐约之间有答案告诉他这件事可能是受到他的连累,咖喱店才遭遇了今日的劫难。

    接下来,无论如何都不能麻烦老板了……

    “店没了都是小事,这次多亏了星。”咖喱店老板叹了口气,“不然就难说了。”

    比起几个小孩,他更心有余悸……对准要害的枪口,迎面的爆炸,性命最后倒是无忧,但遭受的生命威胁现在还让他的心脏过快的跳动着。

    唉,这次之后,他也该歇一会了。

    “星。”看向一脸淡然的少女,织田作有些不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幸好有星,如果星不在的话……孩子们会遭受什么,只是想想,他便觉得呼吸一窒。

    “感谢的话就不必了。”小浣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,轻咳了一声,拒绝气氛变得煽情,“我们可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织田作微微点头,他也不擅长这些,将那些感谢的话收入腹中,心中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    消防车尽职尽责的扑灭着大火,最终留下的只有一片焦黑的废墟。

    人群逐渐多了起来,偶有窥视的视线,织田作带着孩子们暂时离开附近以防再生意外。

    是mimic……安顿好孩子们,听完少女的描述,织田作基本得到结论。

    如果是那个男人,确实会这么做……那种眼神,为求一死,已经接近疯魔,他从来都没有放弃,这几日恐怕都在悄无声息的调查自己。

    “星,拜托你暂时照顾一下孩子们。”织田作平静的开口,愤怒到极致反而是刻骨的冷静,“我需要去调查这件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那个大叔的手下吗。”相似的装束,求死的眼神,穹也有了猜测。

    “暂时还不能确定,我会去调查。”织田作顾左右而言他,“孩子们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,我需要去安排一下。”

    栖身之所已经不在,他们暂时住进了一所安保措施尚可的酒店。

    对此,穹不太赞同: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织田作也摇头:“现在这个情况,孩子们更需要你。我的异能力你是知道的,只要我想,没人能伤害到我。”

    小浣熊吐出一个名字:“安吾先生。”

    织田作语塞了:“额……那只是个意外。”

    穹摊开了手:“没有人规定短时间内不能有两个意外。”

    “星,相信我。”最后,织田作只能这样干巴巴的开口。

    沉默了几秒后,少女点头了,叮嘱着:“好吧……一切小心。”

    认真的,织田作答应了下来:“嗯。”

    放织田作离开了后,穹果断挠醒了疲惫睡去的小星神。

    不对劲,织田作绝对不对劲!

    进入关键剧情的警铃拉响,小浣熊警觉起来,有种直觉,就算她现在阻止了织田作,对方也一定会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。

    她总不能把织田作打晕,一直绑在身边吧,倒不如直白一些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。”伊尔菲斯揉了揉眼,还未等少女开口,祂便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经过。

    “开始了。”祂翻动着书页,属于命运的洪流从其中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于是,祂笑着朝着少女发出了邀请:“穹,准备好了改变必死之人命运的准备了吗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终于到了,少女伸出一根手指与小小的手击掌。

    她道: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隐蔽的暗室中,织田作打开了那封被小男孩塞入口袋的信封。

    封口撕开,里面装的是两张照片……第一张是孩子们抱着东西从刚开始燃烧中的房屋中离开的照片,很近的拍摄距离,将孩子们眼中克制的恐惧拍的很清晰。

    捏着照片的手不由的握紧,织田作的呼吸乱了一瞬,他将照片转到背面,上面用有些潦草的日语写了一段字。

    下次,还会这么幸运吗?

    ——落款是不知疲惫的幽灵。

    注视着这句话许久,织田作知道,这是写给他看的。

    另外一张,是少女扛着棒球棍的背影,她似乎正打着哈欠,看着很是放松的样子……除了那枚刺目的瞄准着少女心脏的红点。

    照片的背面,绘制着一张地图,用红笔标注着一个地址,以及一行小字——我很期待,赐予我等终结的是你还是她。

    面无表情的,织田作取出了打火机,将两张照片一起付诸一炬。他静静的看着那两团燃烧后的灰烬,灰白的,毫无生机的,就如同燃烧后的他们的栖身之所。

    曾经的他是一名杀手,迷茫又肆无忌惮的践踏着生命的重量,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,他杀着人,也在等着某一日有人将他杀死。